惊讶的人不止一个谢春耘。
眼看离火迎面而来,戴老脚下一点,不过脚尖点地,人却轻轻松松地退出去十几步。
同时他手中的桃木剑负于身后,一只手结印,随后一道符咒现于手中。
他随手一掷,轻飘飘的符咒却直飞出去,和杨枭的三昧真火撞在一起。
两者碰到的一瞬间,符纸燃烧起来。
可是在符咒燃烧起来之后,杨枭的三昧真火硬是没法再更进一步。
就像是那张符纸带来一堵看见的墙壁,三妹真火能将符纸燃烧殆尽,却被拦在了符纸之前。
戴老飘然落地,轻松得仿佛杨枭没带给他半点压力。
他淡然地看着杨枭,那双瞧着不食人间烟火的眼睛里终于有了别样的眼色。
“你倒是比我想的有趣得多,想来你知道的好东西应该不少。”戴老盯着杨枭,淡淡问道:“你背后的师门,到底是什么人?”
在杨枭和赵千洲死斗之后,下山来赵家就把杨枭给查了个底儿朝天。
不过不管他们怎么查,杨枭的出生来历都很干净,干净得像是一个谜。
他的出生就不必说了,一个小资家庭,但他和自已的父母聚少离多,才下山没几年父母就去世了。
至于他大伯一家就更不用说了,那一家子自从他父母离世之后和他基本没什么联系,彻头彻尾的圈外人。
而杨枭口中的云隐观,哪怕以茅山底蕴,竟然都没查到一丁点儿有关这个道观的信息。
后来茅山确实查到了云隐山这么个地方,就在雾城十万大山蛮夷之地内。
可他们派人去找了,试图找到云隐观来查明杨枭的来历。
但派人入了山,却连地图上标记的云隐村这个地方都找不到。
当下茅山也放弃了,只当这个云隐观不过是一间名不见经传的小道观,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到了岭南,听闻杨枭居然拿出了谢家自已都没有的九星合一,戴老便猜到这小子来历不凡。
不过现在看起来,他师门里的人似乎都不在了。
否则以他的身手,他师门里的人按理说不会更差,只会更强。
可他被追杀了这么久,却不见他师门里的人出来给他撑腰。
杨枭胸口还一阵闷痛,就像里面堵着一团棉花,吞下去吐不出来,憋得难受。
听到戴老的话,杨枭似笑非笑道:“怎么,我一个无名小卒,不仅值得你们茅山的长老都亲自出手,还值当你们专门跑一趟灭我师门呗?”
话虽然说得糙,但杨枭眼里噙满了冷意。
眼前的人可以羞辱他,但绝不能羞辱他的师门。
自已被追杀没什么,可若是有人敢打他师门的主意,他绝不会原谅。
云隐观虽然只是一个看起来破破烂烂的道观,但对于他来说,那里是他的家。
出门在外被人欺负了,他最多说一句倒霉,然后在想办法还回去就是了。
可要是有人想动他的家、伤害他的家人,他可等不到十年,当场就会拼命。
戴老也察觉到了秦风身上的戾气,不过轻笑一声:“你也知道自已是个无名小卒,那便该明白,今日你没有胜算。挣扎,只会让你死得更惨。”
“不试试看,还不知道死的人是谁。”杨枭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握紧了手里的断剑。
“戴老,您不必和他废话,先把他带回茅山再说。”这时,莫寒开口了:“等把他带回去,我们自然有的是手段让他开口。”
“也是。”戴老点了点头,认同了莫寒的话。
随后看向杨枭,忽而未曾持剑的那只手朝着他的方向虚虚一抓:“小友,对不住了,别怪我以大欺小,只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就这么一抓,杨枭顿时感觉自已的右腿一阵乏力,就好像被人一把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样,整个身子骨都控制不住地朝着右边歪。
不过杨枭也不会坐以待毙,强行运转道气,稳住了自已的身形。
他迅速朝着戴老身侧移动,知道自已若是拼道行肯定不是老人的对手,不如拼身手!
戴老半抬着眼皮,看着杨枭迎面而来,却连神色都没有几分变化。
再度抬手,又是虚空一抓,杨枭便感受到一股吸力从戴老身上散发出来,竟然让他的行动轨迹发生了偏移。
不过杨枭本身也是要冲着戴老去的,当下眸子一冷,随后在胸口的血玉之上一拍。
当他靠近戴老的一瞬间,一抹鲜红色的身影赫然出现在戴老身后,寒意铺天盖地袭来。
戴老感觉到了背后有东西,眼皮动了动:“噢?红衣凶煞……你确实有不少好东西。”
这红衣凶煞和红衣女鬼可截然不同,不管是阴戾程度还是凶狠程度两者都没法比。
最重要的是红衣厉鬼还是处于“鬼”这个阶段,而红衣凶煞已经进入了下一个等级——煞。
两者甚至可以说是物种上的区别了。
而要培养出一只红衣凶煞来当猖兵,除了需要付出极大的心力之外,还需要一点运气。
因为红衣厉鬼本身怨气深重,不是那么好收服的。
毕竟收服了,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