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杜亦凝吓得不轻,小护士立刻就去叫人来了。
不到五分钟,值班的医生、保安以及杜家的保镖都到了。
走廊里唱戏的声音不停,曲调哀怨凄凉,声音却像是从老旧的收音机里传来的,带着沙沙的声音,被空旷的走廊模糊了字句。
可虽然听不清,却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杜亦凝听着唱戏的声音牙床打颤,这时候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杨枭,可惜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他。
等保镖等人到齐,她这才跟着众人一起重新回到了杜嘉庆的房间门口。
杜家的保镖和医院的保安都人高马大的,但是这大半夜在医院听到这种声音,还是不免觉得不寒而栗。
最后还是保镖队长带头,一脚就踹开了病房门。
随着病房门打开,里面唱戏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听到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动静,就好像那台老式收音机被人砸在了地上。
“嘉庆!”
杜亦凝看着本来站在床上摆出姿态的杜嘉庆身体就好像断线的木头一样倏然倒下,她惊慌地喊了一声,急忙跑上前去。
其他人这时候也回过神来,一窝蜂地冲进病房。
最后的结果就是:房间里就杜嘉庆一个,根本没有任何人,更没有发现任何可以播放戏曲的设备!
也就是说,刚才那些戏曲,就是杜嘉庆自己唱的!
但是众人进屋的时候,杜嘉庆一下子摔倒在地,整个人再度陷入了昏迷。
根据医生的检查结果,他现在的情况比之前还要糟糕,就连呼吸都越发微弱了,可以说就是一口气掉着,人有可能说没就没了。
当下杜亦凝不敢耽误了,立刻给杜若甫打了个电话,让他最好今晚就把须老给请来。
杜若甫一听儿子出事,也顾不上别的了,立马请着人往这边赶过来。
须永贞看起来比杜若甫年长了不止两轮,但是走起路来却比杜若甫这个六十多岁的人瞧着还要稳当,健步如风。
他衣着简单,明明以他的身份地位身边该是前呼后拥的,可是他来的时候就只有杜若甫陪着,身上挎着一个十分有年代感的药箱子,就像是七八十年代游走在乡间的赤脚医生一样。
但就这么一个老头,就连杜若甫都要落后他半步走,进门的时候主动亲自帮他老人家推门。
杜亦凝一看到他就立刻起身行礼,刚要鞠躬就被须永贞拦住了:“好啦,人命关天,咱们就不讲这些虚礼了。人在哪里,先让我去看看再说。”
“好,多谢须老!”杜亦凝也不敢耽误,立刻领着须永贞往病房里走。
他一进门,目光就落在了杜嘉庆身上。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抢救,现在杜嘉庆的情况还算稳定,最起码还有一口气在。
只不过身上连接着这么多医疗设备,他的脸色还是难看得和白纸一张,嘴唇也发紫,瞧着状态可不怎么好。
须永贞皱了皱眉头,放下了他随身背着的一个药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块丝巾搭在杜嘉庆的手腕上。
杜若甫见状立刻送上了椅子给须老落座。
在须老诊脉期间,杜亦凝低声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这一次诊脉的时间很长,整整五分钟,这在须老这里是少有的事情。
等到诊脉结束,须老却是直接起身,将他的东西都收回到了药箱子里面。
“须老,我儿子怎么样了?”杜若甫面露急色,须老一转身就忍不住追问。
须永贞捋了捋胡子,说道:“我和你爹是旧相识,和你们杜家也一直都有往来,以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就和你们直说了。”
他瞥了一眼杜若甫父女二人,说道:“嘉庆这孩子不是病了。”
“不是病了?”杜若甫愣了一下:“须老您没开玩笑吧,要不是病了这孩子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杜若甫不明所以,但是旁边的杜亦凝却是眼皮一跳,似乎明白了什么:“您的意思是说……我弟弟中邪了?”
“术业有专攻,到底是不是中邪,还要请专业的人来看。我只是个大夫,我能看出来的便是嘉庆没有生病、也没有中毒,他现在的情况不怎么好,五脏阴虚、气血流失、三魂不稳定。”须永贞捋着胡子实话实说:“他如果不是生病,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便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东西。”
如果说其他人说这话,杜若甫可能会觉得是无稽之谈。
可是须永贞绝不是那种满嘴跑火车的人,他出身玄门医字脉,医术了得身份不凡,又和老爷子是挚友,他都开了这个口,绝对不会有假。
当下杜若甫脑子就有点懵了,毕竟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
这种最冷静的还是杜亦凝,知道老爷子毕竟出身玄门,立刻问道:“须老,那您看我弟弟现在这样还有救么?”
“有没有救老头子我说了不算呐……”须老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亦凝丫头,你得明白,这种事情玄乎其玄,他能不能活,得看他招惹的到底是什么。”
杜亦凝见状,立刻把她在警察局听到的事情转达给了须老。
须老一边捋着胡子听着,一边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