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述淡淡“嗯”了一声,把纸张接过来,前几张还正常,是孟琢写给父亲的家书,上面隐晦简短说明了自己与妹妹被禁足一事,让父亲不必为之担心。
可再抽几张,画风便突转起来,他垂眸一瞧,宣纸上赫然五个大字:
《东宫秘事(三)》
【说是迟那时快,萧郎将莺莺箍在怀中,声音愠怒,责备道:你为了护着孤受伤,可让孤如何是好?
莺莺泪眼朦胧,嗔怪地瞪他一眼,眼角有几分绯红,轻声:将心比心,若让我看着殿下受伤,真可比杀了我还难受。
萧郎便笑,
良久轻叹:只这一次,下次不许了。说罢将她按在软塌上,垂首在她颈间。
莺莺推拒,神色几分慌张:我身上有伤,你忘了么,是,是不许行那事的。
萧郎不停,在她耳边低语说:太医说了不妨事,况且你若不愿,脸红什么?
莺莺语塞,眸光闪烁,殷殷嘤嘤不肯看他:我没有,有也是热的,而非别的缘故。
萧郎又笑:是不是别的缘故,试一试便知道了。
两人一阵耳鬓厮磨,床榻间的纱幔垂落下来,殿内红烛燃了彻夜,花窗上鸳鸯交颈,一只素手落在床沿,仅仅抓住
乌木床沿,几声求饶后,又被人握住,低声软语哄了回去……】
萧明述:“……”
这篇文章写的字迹潦草,却洋洋洒洒,一气呵成,涂改之处甚少,有几处落笔墨汁还溅到别处,可见创作者心中激荡之情。
影六显然是没看过的,见太子殿下脸色越来越沉,也跟着紧张起来,犹豫了片刻小声试探道,“殿下,可有什么异样?可要属下再去偷几张正文过来?”
太子并未回来他的问话,捏着纸张的手指有几分泛白,一时间主帐内落针可闻。
过了好一会儿,心中惴惴的影六
终于听到主子开口,可这声音怎么听着,都觉得有几分咬牙切齿之意:“孟晴便把读得那些书,都用到这上头找乐子了!”
影六不明所以,只得小心翼翼抬起头来,见太子脸色铁青,嗓音清冷,“去告知锦衣卫,加快进展,七日内,务必还孟琢清白,解了他们二人的禁足。”
影六心间一凛,急忙响亮应道,“是!”
萧明述被他震得额角青筋一跳,侧眸看了眼榻上,那团裹在锦被中央的纤细身影果然也听到声音动了动,好在她睡得沉,没有因此醒来。
“小声些,孤没有聋
。”萧明述轻斥,将那几张宣纸捡起来,一张张慢慢燃了丢进火盆,“孟晴自小习武,跟在西北军中时亦有建树,等这事了解,江南郊地剿匪一事,便由她去吧。”
影六垂头丧气应了声,又八卦地张望了几眼化为灰烬的宣纸,不由得有几分好奇,也不知孟姑娘写了什么东西,竟让一贯情绪冷淡稳定的殿下这样勃然大怒。
生气,却也不是寻常的生气,像是被人揭了什么短似的,带着几分无语和无奈。
不好,他更想知道了。
不知回头给孟姑娘送上两台好墨,能不能看看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