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主帐前。
吩咐了诸多事宜的萧明述难得有兴致,叫上孟琢和王德海,“同孤转转吧。”
王德海即刻应着,从主账里拿了两个手炉出来,一个递给太子,另一个作势要递给孟琢,“今日风大,孟小将军快暖暖。”
“你自己用吧,”孟琢颇有嫌弃地往旁边躲了躲,拍拍自己腰间的佩剑,“万一有刺客,我还得保护殿下,这玩意儿影响我出剑的速度。”
萧明述鼻间嗤笑一声,率先往营帐后的方向走去。
主帐背后不远处,有一条溪流,映着头顶的日光,清溪波光粼粼,哗啦啦穿过嶙峋的怪石,奔流蜿蜒。
早些年,先
帝还在时,诸位皇子之间勉强兄友弟恭,皇爷爷时常会带他来这里策马,累了便带着马儿来这溪畔喝水,这算是他为数不多值得回忆的画面。
一晃多年,时过境迁,皇爷爷病逝,如今除了春狩,平日里他也再未来过这里。
王德海觑着太子的神色,心下大抵猜到主子睹景思人,笑着活跃气氛道,“如今也三月了,再过些时日,地上的草就能长出来了,回头殿下也可带郡主再来策马,奴才刚看郡主殿下很是喜欢这地方。”
萧明述脑海中慕地晃过方才两人遥遥相望的画面,神色柔和了些,嗯了一声。
偏偏孟琢没看出来,听到策马来
了兴趣,扬眉笑道,“这里确是跑马的好地方,殿下下回再来记得叫上臣,臣也跟你们一道!”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郡主又不会骑马,到时候臣跟殿下再比上一场!”
萧明述睨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孟琢只当他是默认了,早就盘算起回头再买上一匹好马,非得赢殿下一场不可。
太子在河边负手站了会儿,又觉得意兴阑珊,也不再多留,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回吧。”
方才他们来时,路过的帐篷多是空的,里面的人还未安置好,这会儿再回去时,营帐里零零散散已经住上了人。
他们几人走的不慢,本也无意听别人说
话。
只是方走过两顶帐篷,就听到有闲言碎语声传出了帐篷,清清楚楚递到耳边,嗓音戏谑,话中还夹杂着熟悉的名字。
萧明述扬了扬眉,脚步兀地停了下来。
“你方才瞧见了吗,那江晚茵跟太子殿下共骑了一匹马呢,还没成婚便这样上赶着与殿下同进同出,当真是有辱门风……”
“荣华富贵跟前儿,门风算什么?便是换了我,也得把一身媚上的本事全使出来。”
王德海心头一跳,吓得差点跪到地上,大气也不敢出,悄悄觑着太子的神色。
萧明述负手立在帐前,面色还是同往日一样波澜不惊,侧颜沉冷,看不出情绪
。
孟琢也冷下脸色,抿着唇也一言不发地立在一旁,手已经搭上长剑的剑柄,似乎只等着殿下一声令下,他就即刻冲进去,将这胡说八道的二人宰了祭天。
帐篷内的两人并未察觉附近有人,似乎越说越觉得志同道合,声音不免又大了几分,嗓音中也渐渐带出几分猥琐:
“你还别说,永乐郡主那副模样是真的带劲儿,也不知江怀仁那幅模样,怎么生出了这么标志的女儿?”
“可不呢,跟她一比,其他贵女都显得寡淡无味了,也不知衣服脱了会是怎样的光景……”
“哈哈哈,王大人,这光景我等是见不着了,只可在梦中畅想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