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三个在阳台喝酒,苏染一个人在落地灯下看书。
这里是她临时做出来的阅读角,还挺舒服的。
就是外面那三位,准确来说是司炀,他有点吵。
但也多亏他吵,苏染才能听到很多有意思的东西。
比如——
那一碟花生米确实惊到他们了!
司炀:“差点以为我就是个盖房子的民工。”
司擎尧:“你盖不了房子。”
“艹,你意思是我连民工都不如?”
“不准说脏话。”
“……你管我?”
司炀吊儿郎当:“要管也是我管你吧?明明我才是哥哥!”
“是吗?”
“?你什么意思?觉得我不像个当哥的?”
“你自己觉得?”
“……”
啊,好想骂脏话!
司御尘及时制止:“行了,老三你确实不像。”
“大哥?你竟然站他?”
“我占事实。”
司御尘夹起一颗花生米,往司炀嘴里一丢。
司炀还装模作样,说什么,我才不吃这么土的东西,但一说话,牙齿就把花生米磕碎了。
油炸的香,花生的酥脆,在嘴里就像是炸开了花,嘎嘣脆。
别说,真挺好吃的!
司炀闭嘴了,闷头吃喝。
花生就酒,越喝越有!
屋里,听了全过程的苏染差点笑疯。
三个最不接地气的男人,此时此刻却变得如此烟火气。
就像是寻常百姓家,大老爷们忙了一天,聚在一起喝点小酒,吹吹水。
苏染忍不住去看她家的爷们,司擎尧。
他正端着酒杯轻轻摇晃,虽然还是平常的冷漠,但看得出来,他很放松。
莫名的,苏染的心,也跟着安宁。
她喜欢这种感觉。
但司炀那个大嗓门,马上又响起来了。
这次他说的是司家那边的斗争。
苏染对这些破事没兴趣,就没再听,她放任自己沉入书中的世界。
不知道看了多久,她有点累了。
捏了捏眉心,她去看时间。
这时候,她又听到司炀的大嗓门:“老六,来的路上大哥说,你俩这不是第一次一起喝酒了,没想到啊,你们还挺好?”
司擎尧:“他约的我。”
司御尘:“对,那天你刚好出差,我又有点烦心,就想找个人喝喝酒,就叫了他。”
“去的哪?”
“就你常去的那家1988酒吧。”
“懂行啊大哥,那家很棒。”
司炀晃着酒杯,露出一丝暧昧的笑。
男人扎堆的场合,一般有人出现这种表情,那就是要往黄颜色的路上走了。
司擎尧微微蹙眉,他并不想让苏染的耳朵被荼毒。
但,为了能洗刷冤屈,他只能忍。
听着司炀浪荡一笑:“酒好是其一,最重要的,还是那里有很多优质的女人。”
司御尘:“你这话对我说就行,老六已经结婚了。”
“对你说跟对和尚说有什么区别?”
“那也不能教坏老六。”
“什么叫教坏?这男人嘛,别人一教就走上歪路的,那是他本性就是坏的,只不过平常装的好罢了。”
“那倒是。”
司御尘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了一声。
这可勾住司炀的八卦心了:“怎么?难不成你们那天遇到了什么女人?”
“是有两个女人,她们主动过来找我们,想一起玩。”
“啧。”
司炀八卦之魂越烧越烈:“然后呢?”
然后?
苏染冷冷勾唇,心想,她真的是疯了才在这里再听一遍那晚的事,纯属自虐!
她将书一丢,站起来,想要快速的离开。
但这时候,她听到司御尘说:“她们一左一右的扑向老六,那架势,呵,不知道的人乍一看到,真会以为老六在和她们一起玩呢。”
苏染猛地一顿!
什么叫以为?
难道不是事实吗?
“那然后呢?”
司炀迫不及待的追问。
司御尘喝了一口酒,故意卖关子。
苏染快急死了!
这时候就显出司炀的好来了,他错过什么都不能错过八卦,一把抢下司御尘的酒杯,催魂似的:“快说!少吊我胃口!”
司御尘如他/她所愿:“然后老六就让她们滚,她们估计以为他在玩欲擒故纵那一套,还要来勾搭他,结果他来了一句:哪来的公共厕所,把两人气的眼睛都红了,哭着跑开的。”
“公共厕……哈哈哈哈我懂了,这是在骂她们骚吧?公共厕所,不仅味儿骚,还随便谁都能上,好精妙的词哈哈哈。”
司炀一脸“学到了”的样子。
他损了司擎尧一晚上,终于夸了他一句。
司擎尧却像是没听见,因为他在看苏染。
从大哥说出公厕那句话之后,她的背影就透出一股僵硬。
她听到了。
也终于知道他没玩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