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初情怔怔地看着温沐卿,他什么时候来的,刚才她和江徊的对话,他又听见了多少呢?
“温……温二少……”江徊脸色苍白地道。
温沐卿看着江徊,“你刚才是在威胁我的人吗?”
“当然、当然不是!”江徊赶紧道,“我……我只是在和初情……啊,不是,是任小姐商量些事情而已。”
“商量事情?”温沐卿微微一笑,“若是她不同意转让专利权给贵公司,你就打算把韩初远的身世告诉韩初远吗?”
这话一出,江徊和任初情两人的脸色同时大变。
任初情心头咯噔了一下,他……果然是听到了刚才她和江徊的对话。
“我……我怎么可能这样做。”江徊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只是这笑容,却是比哭更难看。
就算他原本的确是这样打算的,但是当着温沐卿的面儿,也不能这样回答。
“那倒是好。”温沐卿眼神扫过江徊,“若是将来韩初远听到什么风吹草动,让我知道是你说的,那么你这张嘴巴,恐怕就再也说不了任何的话了。”
江徊脚底生寒,额头不断地沁出着冷汗,在盐城,没人会把温二少的话当玩笑话。
因为那些曾经当玩笑话的人,都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我什么都不会说!二少尽管放心!”江徊冷汗淋漓地道,只恨不得自己今天就没来过这里!
“还有,现在和初情交往的人是我,我不喜欢自己交往的人,再和前男友有什么瓜葛,以后你最好是别再出现在她面前了。”温沐卿冷冷地道。
“是、是!”江徊的头点的和小鸡啄米似的。
温沐卿很自然地拉起了任初情的手,“走吧。”
任初情跟着温沐卿朝着停车场走去,江徊呆站在原地,只觉得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坐在地上。
今天温沐卿的话,等于是断了他从任初情那边获得专利使用权的一切希望。
公司该怎么办?
那么多的违约金,足以让公司破产。
他这些年的辛苦创业,难道就这样完了吗?
他怎么能甘心呢!
而另一边,停车场处,任初情跟着温沐卿走到了车子旁,司机恭谨的打开车门时,任初情道,“我今天是开车来的,车子还停在这里!”
“那就让司机开你的车回别墅那里。”温沐卿道。
任初情于是把车钥匙给了司机,司机离开后,任初情道,“那我来开车吧。”
温沐卿瞥了一眼她的右手,“我没兴趣让一个手受伤的人开车。”
“……”她手上的伤,根本就不会有碍开车好不好!
两人上了车,温沐卿发动着车子,任初情突然道,“你刚才……都听到了我和江徊的对话。”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对,都听到了。”他道。
“那关于小远的身世……”
“他不是你继父的孩子!”温沐卿道,“所以,是你母亲和别人生的孩子吗?又或者,也不是你母亲生的,和你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
“不是!小远是我母亲的孩子,是我的弟弟,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任初情道。
“因为是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所以你才肯为他付出这么多吗?”温沐卿略带嘲弄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也不全是。”任初情道。
就算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她也愿意付出,只是她这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一个视她为玩具,而另一个,视她为仇人!
温沐卿没再说话,发动着车子,车子缓缓地驶出了医院的停车场。
“你可以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任初情道。
“你就这么担心韩初远知道真相吗?”温沐卿道。
“小远才16岁,还太小了,更何况现在还是韩家在当他的监护人。”任初情道,若是韩家也知道了小远和韩家毫无关系的话,那么只怕对小远最后那一点的情分都会没了。
如果她没有患血癌,也许她会觉得,就算韩家真的要和小远决裂,她也可以照顾小远。
可是偏偏她的身体……不能让她去成为小远的监护人!
“16岁,可不小了。”温沐卿道。
当年他16岁的时候,已经在温家经历着各种试炼,面对种种危险和背叛。
用老爷子的话来说,如果连这些小试炼都活不下来的话,那么也没资格当温家的继承人了。
老爷子虽然是他的爷爷,但是其实并不曾在意他的死活,对老爷子来说,选出一个满意的温家继承人,才是重要的,其他一切,皆不重要!
“总之,请你保守这个秘密。”任初情道,而将来,她在死前,会把关于小远身世的秘密,写在信中,会把信放入银行的保险柜中,将来等小远长大成人,让绵绵在合适的机会,把保险柜的秘钥交给小远,让小远自己去选择,要不要看那封信!
“我为什么要帮你保守秘密?”温沐卿反问道。
任初情苦笑了一下,是啊,为什么呢,她现在就连命都交易给他了,根本就没什么可以再和他做交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