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初情走进浴室,看着镜中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
还真是……凄惨!
不过温沐卿终于派人去找小远了,只要再过会儿,应该就能知道小远的下落了!
但愿小远……平安无事!
这一刻,她在心中不断的祈祷着。
而至于自己这条命,反正至多不过是不到一年的时间而已。
若是能拿她的命,来换取小远的平安,那么也是好的吧。
虽然母亲对她不好,但是继父对她,却是极好的。
还记得以前,母亲稍有不顺心的时候,便会对她打骂,是继父一次次的拦住了母亲,不让母亲伤害她。
“这是我的孩子,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当时的母亲这样对着继父吼着。
可是继父却是挡在了母亲的面前,护着还没有成年的她,“既然我们结婚了,那么初情也是我的女儿,我绝对不会让你再这么打她!”
那一刻,她终于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有了父亲。
继父虽然爱着母亲,但是却不会因为爱,而纵容母亲对她的伤害,总是一次次的护着她,而母亲也是因此,才有所收敛。
当她考上大学,母亲不想让她念大学,她知道,母亲是恨她的。
当年母亲诈骗秦叔叔的钱后,她曾经背着母亲去警局报过警,只是因为当初她年龄还小,所以报警不了了之,但是却被母亲视为背叛。
也是这之后,母亲会对她习惯性的打骂,会骂她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可是那时候,继父却是坚持要送她读大学。
也正是因为她读大学的事情,两人在车子里起了争执,才会发生车祸,双双死亡。
小远是继父唯一的孩子,况且……她忘不了,在小远小的时候,每当她伤心难过的时候,他就会咿呀呀的抱住她,会主动的亲亲她,会帮她抹着脸上的泪水。
因为失去了阿卿,璟之,那时候,小远的存在,对她来说,就像是某种心灵上的寄托。
“小远,你不会有事的,姐姐不会让你有事的。”浴室中,任初情喃喃的说着。
胡乱的清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当她穿上温沐卿扔给她的衣物时,才发现他给的衣服是他的。
因此这会儿她穿上的衬衫,宽当当的,简直就可以当衬衫连衣裙来穿了。
而裤子对她而言更是长了,还好裤子上有腰带,倒是可以系住,不至于裤子会往下掉。
任初情穿好了衣服,走出浴室的时候,就看到温沐卿正在和人通着话。
“好,我知道了……你们先过去找人。”
任初情一听这话,当即神情紧张了起来,急急地问道,“是有小远的消息了吗?”
温沐卿转头,看着洗好了出来的任初情,“对,是有他下落了。”
“那他在哪里,现在怎么样了?”她冲到他跟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问道。
他盯着她,此刻她的焦急担心,全都是因为韩初远。
“他的确是被吴强给带走的,吴强带着他前往了郊外吴家一套老早荒废的宅子中,我已经让人先过去了。”温沐卿道。
“那我也一起去!”她迫切地想要更早看到小远,想要知道他是否平安。
温沐卿却突然拉开了她抓着他袖子的手,“何必那么着急,还有,你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难道就没照照镜子,看看你把衣服裤子穿成什么样吗?”
任初情愣了愣,“我马上就整理好,你带我一起去吴家的老宅好不好?我想要尽快见到小远!”
他看着她的目光变得幽深,“如果是我遇到了危险,你也会这么担心我吗?”
任初情一窒,“你是温家的二少爷,有那么多保镖保护你,有什么人敢对你出手,你又怎么可能遇到危险呢?”
温沐卿嗤笑了一声,“那你知道当年轰动一时的温家绑架案吗?当年,我堂哥被绑架,同样的,他是温家的大少爷,身边也有许多保镖,但是照样有人敢对温家人出手,而温家人,照样会遇到危险。”
任初情只觉得喉咙一片干涩,这起绑架案,曾经盐城轰动一时,她自然也是听说过的。
“倒是我问了一个傻问题。”温沐卿薄唇掀了掀,手指扣住了任初情的下颚,“不过今天这件事了了之后,你的命就是我的了,那么从今以后,你最在意的人也该是我了,记住了吗?”
她被迫抬着头,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俊颜。
最在意的人吗……曾经,他就是她最在意的人,而后来,她打算把他淡忘,打算把他永远埋藏在记忆的深处。
可是现在,又兜兜转转,变成了这样。
“记住了吗?”他的声音再度响起在她耳边,而那掐着她下颚的手,在收紧着。
下颚处传来一阵疼痛,任初情吃痛的倒抽了一口气,“记住……了。”
温沐卿这才像是满意了似的松开手。
她抿了抿唇瓣,再度焦急地问道,“那可以带我去吴家郊外的宅子吗?”
温沐卿却是突然矮了矮身子,屈膝蹲在了她的跟前。
任初情吓了一跳,正要往后退开一步,他的声音已经扬起,“别动!”
她身子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