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停住。
漆黑的夜色有种令人难以忍受的寂静。
戚宴阴沉沉地盯着姜杳,执拗地又问了一遍,“是不是,男女朋友?”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她是不是忘了她说过的?
如果忘了。
他不介意把录音放出来。
殷煊古怪地皱了皱眉,他看向少年,“怎么了?”
戚宴哂笑一声,声线竟然称得上平静,“没怎么,好奇一下,你们似乎在吵架。”
“没有吵架。”
殷煊温和地笑了笑,鹰隼般锐利傲慢的眸子透着一丝淡淡的占有欲,对姜杳的占有欲,“有些误会,不过已经解决了。”
“多谢关心。”
三两句,把戚宴排除在外。
戚宴也不气。
他嗤笑一声,“真有误会,你也没有解释的机会。”
姜杳根本不会听。
戚宴重新上下打量了眼殷煊,还是想不通姜杳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男人。
他到底输哪了?
少年皱眉,百思不得其解。
姜杳微微一笑。
戚宴对她倒是了解。
沉默片刻,殷煊问,“你们认识?”虽然是疑问句,但男人口吻却是笃定的。
如果不认识,少年不可能那样说。
更何况——
戚宴看向姜杳的眼神,他很熟悉,那绝不是清白的眼神。
戚宴嗤笑,盯着姜杳一言不发。
他还没搞清这个男人和姜杳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才不会说话。
万一惹姜杳生气,他岂不是得不偿失?
他又不是傻逼。
在戚宴这里吃瘪,殷煊只好看向姜杳。
姜杳淡淡“嗯”了声,没有要避讳的意思,“认识,朋友。”
话落,殷煊瞬间眉目松展。
只是朋友而已。
那没什么好说的。
少年指尖一顿,红唇微微翘起,只是那弧度凉得惊人,他唇间溢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嗤笑,“可以。”
——只是朋友而已。
他低低叹息,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气,“既然都说是朋友了,上来喝一杯?”
殷煊没拒绝,他是想去的。
或者说,是想杀一杀少年的意气。
他并不喜欢戚宴看姜杳的眼神,“嗯,一起。”
戚宴淡淡挑眉。
他转身回到包厢,陆昭靠在沙发上,指尖拎着一罐汽水,懒懒看了眼戚宴,“刚刚在和谁说话?”
陆昭仰头喝了口汽水。
喉结上下滚动。
“是啊,和谁?”薛宁放下游戏机,揉了揉栗棕色碎发,“隔着一扇门,就听到你一个人自言自语。”
他和陆昭关系好,在京市也见过戚宴几面。
都是同龄人,家世又相当,很容易就玩到一块去。
戚宴垂了垂眼皮。
揉烂的烟蒂随手扔进垃圾桶,少年似笑非笑挑唇,神情松散,“谁自言自语了。”
薛宁“哦”了声,“那是和谁?”
陆昭也看向他。
戚宴眉眼露出一丝倦怠,下巴轻抬,“喏,来了。”
两人下意识看向门口的方向。
最先看到的是殷煊。
殷煊身材高大,完全将身后娇小的少女挡住。
陆昭眯了眯眼,眼里滑过一抹了然之色。
薛宁没见过殷煊。
只觉得这个男人看上去不太好惹,他道,“戚宴,这你朋友啊?”
戚宴:“……”
和朋友沾不上一点边。
他哂笑,“过一会你就知道了。”
殷煊微微侧身,似乎在等人,直到姜杳的脸暴露在灯下。
“砰”的一声。
易拉罐砸在地上。
冰凉的液体溅了几滴在手背上,陆昭抽了两张抽纸,平静地擦去水渍。
薛宁惊愕地瞪大眼睛,“姐姐!?”
姐姐?
殷煊眉心微微动了动。
姜杳想到会有陆昭,但没想到薛宁也在,“……”
殷煊不动声色地在沙发坐下,长腿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裤包裹着,显得更加修长有力。
他眼神睥睨,“都是朋友,别拘谨。”
薛宁眼神还黏在姜杳身上呢。
闻言,他瞪了眼殷煊,“你谁啊,离我姐姐远点。”
他噔噔噔上前,拉开姜杳,把她攥到自己身后,“姐姐,这个男的谁啊?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
殷煊没开口,他静静盯着姜杳,想看她怎么定义他们的关系。
姜杳思考片刻,“朋友。”
殷煊:“……?”
包厢里,少年极轻地嗤笑了声,戚宴倦怠地阖了阖眉眼,“嗯,都是朋友,谁比谁高贵。”
戚宴心底的烦躁微微散了些。
都是朋友。
谁他妈也没比谁特殊到哪去。
他指尖勾起易拉罐拉环,清脆的一声,轻而易举拉开拉环,“怎么称呼?”
包厢的气氛微妙。
三个少年来酒吧也不干别的,甚至酒都没点,桌上全是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