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也早就习惯了这位公主殿下的想一出是一出,当下自然是照办。
三人在院子里围桌坐下。
云飞扬正准备给两位公主倒酒,没想到皇玉柔抢先把酒壶拿起,开口道:“云千户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今日就让我为大人斟酒吧。”
“公主,使不得。”云飞扬急忙起身,“卑职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皇玉柔凝视着云飞扬的眼睛,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盛京那么多衙门那么多人,但却是云大人单枪匹马从莽人手里把本宫救了出来,你若再晚来片刻……”
后面的话,皇玉柔没有再往外说,她的美眸中已经溢出了泪光。
看着眼前熟悉的容颜,云飞扬一阵心疼。
皇采薇已经嚷嚷开了:“我皇姑要倒酒就让我皇姑倒,大男人,磨磨唧唧的。”
云飞扬嘴角抽了抽:“姑奶奶,这话可不兴说啊。”
“好好好。”皇采薇道:“你不是男人,行了吧?”
云飞扬跟皇采薇斗嘴的功夫,皇玉柔已经给云飞扬把酒杯斟满了。
“谢公主殿下。”
云飞扬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皇玉柔又给云飞扬把酒杯斟满。
她一连给云飞扬斟了三杯酒,才把酒壶放下。
云飞扬心里很是感慨,换了别的天潢贵胄,不管底下人做了什么,哪怕付出了生命,也只会被当成理所应当。
像皇玉柔这样能心怀感恩的,简直太难得了。
云飞扬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的前世女友,那个女孩,也是这般温柔、这般的善解人意!
群星闪烁,钻石一样点缀在天鹅绒般的夜幕上。
三个人边吃边喝,云飞扬又没有其他下人面对公主时的那种拘束感,所以两位公主也都跟他相处的很轻松,不时被他逗得开怀大笑。
皇采薇吆喝得比较凶,但酒量却着实不怎么样,很快就喝得酩酊大醉。
云飞扬上前,准备把她搀回房间休息,皇采薇却挣扎着道:“作诗……除非你给本宫做一首好诗,本宫才跟你回房间……”
什么叫跟我回房间?
云飞扬不禁哑然失笑,自己也就是顶着个太监的身份,不然单凭这一句话,不得被皇上给凌迟了?
他强行搀起皇采薇:“都醉成这样了,我即便做了诗,你品得出好坏吗?”
皇采薇挥舞着双臂,挣扎:“不……本宫就要听你作诗……”
皇玉柔美眸盈盈的望着云飞扬:“不如,你就作一首诗吧?”
“你也想听吗?”云飞扬柔声道:“你想听,我就作。”
皇玉柔俏脸一红,低下了头,黑长的眼睫毛,蝴蝶翅膀般轻轻忽闪着。
片刻后,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轻轻道出一个字:“想。”
“那我就作。”
云飞扬笑了笑,抬头望天,思索着该用哪首诗来打动皇玉柔。
看看繁星点点的夜空,再看看烂醉如泥的皇采薇,云飞扬忽然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皇玉柔默念着,看向云飞扬的目光,不由得有些痴了。
云飞扬向皇采薇问道:“公主殿下,诗我作了,您现在可以回房休息了吗?”
“回。”皇采薇醉眼迷离的道:“好诗。”
说完这句,她就彻底瘫软在了云飞扬的怀里。
无奈,云飞扬只能将其抱起,送回房间。
俩人安顿好皇采薇,重新来到院子里,皇玉柔忍不住问道:“你刚才只作了一句,剩下的呢?”
云飞扬笑了笑道:“暂时就只想到这一句。”
不这么解释,“西风吹老洞庭波,一夜湘君白发多”中的洞庭和湘君,一时间又让他如何解释?
皇玉柔道:“那等你想出另外一句,一定要告诉我。”
云飞扬忽然展臂,将皇玉柔拥入了怀里,在皇玉柔耳边道:“这算是咱俩之间的约定吗?”
皇玉柔浑身一僵,感受到从云飞扬身上传来的气息,她瞬间心跳加速,连白玉般的颈项都红了,更显娇艳可人。
她自己都不敢想,为什么云飞扬对她如此无礼,她心里却生不起丝毫愤怒和厌恶?甚至还恨不得这种感觉能一直持续下去。
心里胡思乱想着,皇采薇下意识点了点头:“嗯。”
“好,等我想出下一句,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公主殿下。”
云飞扬轻笑一声,松开皇玉柔:“夜深了,公主您也赶紧去休息吧,今天担惊受怕的,肯定也累坏了。”
皇玉柔摇了摇头,朝桌旁走去:“我要再坐会儿,等明日回宫,就不可能有这种轻松自由的感觉了。”
“我陪你。”
云飞扬在皇玉柔身边坐下,斟了两杯酒。
“不喝了,再喝本宫也要醉了。”皇玉柔看着云飞扬,“你写的话本,最近都在宫里传疯了,本宫也看了,能不能给我讲讲后面的故事?”
“当然可以。”
云飞扬喝了杯酒,当即给皇玉柔讲起了《东厢记》他没写出来的部分。
听完后,皇玉柔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