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良娣举杯轻酌,眼角余光不时掠过谢誉鄞的身影。尽管他正忙于为冯敏敏敷冰,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姜宁的脸上,这一幕让林良娣不禁紧握酒杯。
林良娣心思细腻,太子谢誉鄞表面看似在呵护冯敏敏,实则是借以试探姜宁的内心,借冯敏敏为饵,观察姜宁的反应。太子对姜宁的想法如此明显,而姜宁却浑然不觉,这让林良娣觉得姜宁实在不识抬举,甚至有些刺眼。
冯敏敏突然间发出了一声惊呼。
谢誉鄞眉头紧锁,问道:“是孤力气用得太大了?”
冯敏敏眼中闪烁着泪花,微微点颔首。
周皇后道:“太子在敷冰之时,应尽量温柔些。即便是旁观,本宫也忍不住为之心痛。”
谢誉鄞微微点头,他手中的力度明显柔和了许多,生怕真的弄疼了对方。
冯敏敏见状,嘴角掠过一抹得意的笑意,挑衅地看向姜宁。
姜宁以浅笑回应,心知冯敏敏又在暗中使坏。若她不在场,冯敏敏如何掀起风浪,她或许会选择置身事外。但既然她姜宁在场,冯敏敏的小心思休想得逞。
冯敏敏这是在向她挑衅吗?谁又不会呢?
姜宁唇角微勾,等会儿,她就要冯敏敏尝尝她的手段了,就想看看冯敏敏在她面前气得七荤八素,倒也是一桩乐事。
不过,这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周皇后宽慰道:“真是得益于冯侧妃的机敏。”她紧握着冯侧妃的手,眼神中满是赞赏:“有你在太子身边,本宫心里踏实多了。”
这话传到姜笛耳中,他不禁放下筷子,眉头轻皱,目光转向姜宁。姜笛听出了周皇后话中的隐晦之意,显然这是特意说给阿宁听的。难道周皇后对阿宁有所不满?
姜宁自然也听出了周皇后话语中的弦外之音,但姜宁未过多表露,而是将注意力转向了盘中那色香味俱全的鲶鱼。她的食欲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于是,她用筷子夹起一小条鲶鱼,连鱼骨也一并细细咀嚼,品味着其中的鲜美。
谢誉银的丹凤眼轻轻扫过姜宁,几次欲言又停了下来,最后只叹了口气,沉默了。
他伸出手,夺过姜宁手里那条还留有半截的鱼身,随后耐心地开始逐根剔除鱼骨。只有当鱼身上再也没有一丝鱼骨的踪迹时,他才满意地将剔好的鱼肉交回姜宁的手中。
姜宁垂下眼帘,注视着那片毫无杂质的鱼肉,心里不禁感慨,谢誉鄞对她真的很细心,无微不至。
沐玲同一时间也凑到姜宁的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细语说:“太子妃,你方才吃鲶鱼时,将鱼刺也一并吃进肚子里,您不觉得有些不适吗?”
姜宁显得云淡风轻:“哦,原来如此,我现在才后知后觉,感受到那微微的刺痛。”
冯敏敏表现得异常殷勤,她夹起一块野鸡肉,送到谢誉鄞的唇边。同时,她手腕轻转,手背上显露出烫伤的痕迹,希望能引起谢誉鄞的注意。她轻声细语地说:“殿下,看您最近似乎清减了不少,来,让妾身为您亲自喂食。”
当谢誉鄞的目光无意间落在冯敏敏手背上那道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时,他原本准备拒绝的话语突然在喉头凝固。他没有过多地犹豫,咬下了冯敏敏递到嘴边的鸡肉,细细品味。
就在谢誉鄞的鸡肉即将滑过喉咙之际,姜宁的目光如寒冰般射来,与他不期而遇。这意外的交汇令谢誉鄞的心脏猛地一跳,口中的鸡肉仿佛在一瞬间化作了冰冷的钢铁,卡在了喉咙,让他既嚼不动,更无法下咽,脸色因窒息而涨红。
冯敏敏见状,立刻为谢誉鄞斟上一杯温凉的茶,递给他。
谢誉鄞没有留意是谁递来的茶,他顺手接过茶碗,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在一旁的林良娣看到太子与冯敏敏的互动,心中五味杂陈。她羡慕冯敏敏能与太子如此亲近,无论是喂食还是递茶,都让她心生妒忌。她多希望自己也能有机会与太子殿下这样的亲密瞬间。
周皇后微笑着说:“你们俩口子恩爱秀得正欢,本宫这个大活人还坐在旁边呢,该收敛一二才是。”虽是调侃之言,但其中却并未带有责备之意。
冯敏敏露出娇媚的笑容,她细声细气地说:“皇后娘娘,这块兔肉鲜嫩可口,绝对是人间美味,您不妨品尝一下。”说着,她夹起一块兔肉,放在周皇后面前的玉盘里。
在十里之遥,三位壮士持剑而立,目光如炬,紧盯着前面凉亭的每一个细微动态。铁勇轻声细语,声音几乎不可闻:“卫青,太子爷似乎有意将我家女主子冷落于一旁。”
当小春子耳闻铁勇道出那些悖逆道义、不明是非的荒谬之言时,他的内心瞬间涌起了不满之情。他伸出手,恰到好处地在铁勇的额头上轻拍了一下,脸上流露出不悦的神态。
“喂,你这家伙,给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究竟谁才是你真正的主人?”小春子轻哼一声,“别妄想了,写意可从未对你有过半分兴趣。太子妃是写意家的主子,不是你的主子。你这叛徒!你把我家太子爷置于何地?你这不是重色轻主么?简直是吃里扒外!”
铁勇在小春子的严词叱责下,铁勇备感冤屈。他垂下眼帘,双脚紧紧并拢,目光死死盯着地面,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