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会哭得那么惨,是因为我在之前问了她一句,‘我带你回去找李让,好不好’?我告诉她,你没有不要她,你每天都在找她,每天都在等她回去。如果你知道了她给你生了个宝宝,你肯定会开心得疯掉。可是你知道她怎么回答的吗?”
郑时年眼睛有些发酸的看着同样红了眼眶的李让,叹了口气,有些艰难的说完了后面的话。
“她说,她这辈子做的最痛苦的一件事,就是离开了你。而你,你这辈子做的最痛苦的一件事,就是和她在一起。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在你眼中,她永远都是倪渊的女儿,只有分开以后,你想念的那个人,才是倪谦,才是纯粹的她。如果她注定会让你痛苦,那么她希望你在想念倪谦的时候,能比面对倪渊的女儿时,少痛苦一点。”
李让的眼眶因为郑时年的一番话,而红得更加厉害,甚至连嘴唇都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你更应该告诉我这些。就算我再痛苦,如果你早告诉了我这些,我也一定会把她找回来。有她在,我又怎么会痛苦?”
“哥,其实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高尚,那个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我该做什么才是对的。我不怕告诉你,在那一瞬间,我的确自私了,也狭隘了。因为我考虑的不是怎样做才是为她好,我考虑的是,只要她开心就好。而我愿意做那个让他开心的人,所以不管她过得好不好,我都愿意尊重她的决定。”
五年过去,曾经的那些好的坏的,都让所有人成长了不少。
两个男人刚见面时的针锋相对,也在越来越深度的谈话中,一点点的变成心态平和的叙旧。
也许,这就是成长的力量吧。
两个男人先是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又心平气和的聊了些别的。
就在两个男人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忍了好久的李让,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那个问题。
“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她……是不是结婚了?”
郑时年面无表情,但他心里却是有些惊讶和茫然。李让见他没有反应,又继续补充了一句。
“你们都以为我和她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其实前段时间我偷偷遇到过她两次,我知道她周末会回H市,也知道她在M市工作,所以听说了一些关于她的事情。”
郑时年大脑飞转,突然想起自己这段时间老是在医院听到关于倪谦的小八卦,瞬间就明白了李让指的是什么。
只见郑时年一脸玩味的冲李让笑了笑,然后用特别挑衅的语气反问道,“那你认为,谦谦的结婚对象,是我,还是带她实习的那个卓医生?”
李让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也许是相由心生的缘故,此时他的脸色变得格外难看。
“我没有说是谁,你怎么就知道我说的是那个卓医生?难道真的……”
郑时年露出一抹捉摸不透的笑容,故弄玄虚道,“这些问题,你还是亲自去问她比较好。”
话毕,郑时年便起身离开了咖啡厅,只剩下李让一个人凌乱在原地。
这个问题对于此时的李让来说,竟是如此的毫无头绪。
倪谦应该没有结婚吧,不然喵喵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个卓医生为什么不来?可是转念一想,那个卓医生是个副主任级别的医生,在这样特殊的工作岗位上,他应该不是想随便请假就能请得了的吧?
加之,郑时年最后那个笑容真的让人感觉瘆的慌,总不可能真正和倪谦有关系的人,其实是他吧?
可是如果倪谦真的没结婚,那么那天那两个护士的总不可能是空穴来风的吧?那情侣车呢?那倪谦叫那个男人“亲爱的”,还送领带给他,这又怎么解释?
想到这里,李让混沌不已。
他明明可以冲上去直接当着倪谦的面,把这一切全都问清楚,可是在靠近病房前的那条走廊时,他却退缩了。
因为他不敢。
好在,喵喵的状况并不太严重,仅仅只在医院住了半个月的样子,就被带回家修养了。
在医院的这半个月里,说实在的,李让感觉自己挺幼稚的,因为他每次见到倪谦,每次见到倪谦那副和他撇得干干净净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会生气,忍不住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
所以,尽管他每天都会去医院看喵喵,但是他每次待的时间都不会太长。他不希望他待得太久让倪谦厌烦,也不希望自己待得太久会让他见到什么不该见到的人。
不过,他每天离开喵喵的病房之后,却并没有离开医院。他要么在医院旁边的咖啡厅待上一整天,要么就去车里补个觉,总之他希望在喵喵有什么情况的时候,他能第一时间赶过去。
当然,他最希望的还是,喵喵最好什么情况都不要有。
幸运的是,尽管他每天在病房待的时间都不长,但他却刚好见到了喵喵醒来的那一刻。
那一瞬间,李让看着倪谦忍不住流下的泪水,看着喵喵眼神里对他的陌生和好奇,他心里五味陈杂。他在想,如果他和倪谦之间没有错失这五年的话,想必那一刻他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毫无顾忌的把这个女人,和他的孩子,一起拥入怀中吧。
不幸的是,在这半个月里,李让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