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倪谦一家人改变了离开的行程,选择继续在澳洲再多待一段时间。
一来,倪谦的家人都想去医院确认一下她妈妈的病情。二来,倪谦也需要做一个正式的检查。
而他们一家人去了一趟医院得到的结果就是,倪谦的妈妈的确患了乳腺癌,虽然还没有扩散到晚期,但是情况也不容乐观。倪谦呢,也的确是怀孕了,只不过医生在为她做完检查的同时,也和她约好了下一次来医院的时间。
下周一做手术。
每一个周一,都是每一周的开始,似乎也代表着一个崭新的希望。可倪谦,却要在这样的一天里,亲手送走自己的孩子。
果然,医院永远都是一个充满着悲伤的地方。就连唯一能迎接新生命的妇产科,都给不了倪谦希望……
两个月后。
倪谦的闺蜜侯卉的婚礼,如期举行。
侯卉所有的闺蜜、朋友、同学、同事,全都到场祝贺,可唯独缺了那个把闺蜜、朋友、同学、同事,这几个名号全都占据掉了的倪谦。
当初,倪谦和李让刚分开的时候,倪谦便在第一时间把自己新的联系方式告诉了侯卉,并且一字不落,详详细细的告诉侯卉发生了什么事情。
倪谦告诉侯卉,她已经做好了决定,那么侯卉便没有再说任何劝她的话,而是在地球另一端,默默的支持着她的决定。而倪谦之所以继续和侯卉保持联系,是因为她相信,只要她吩咐一句,侯卉绝对不会泄露半点关于她的消息。
也许,这就是闺蜜之间的默契吧。
在这个已经把“闺蜜”这个词滥用了的复杂世界里,总还是有那么一部分,永远都能保持最终的简单和善良。
“新婚快乐,卉子。”
“等我忙完今天,明天一早给你打电话,就算有时差你也要将就我这个新娘子才行。”
“遵命!”
这是侯卉结婚当天刚过凌晨零点,倪谦给她发的祝福消息——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倪谦之所以没有给侯卉当伴娘,也没有参加她的婚礼,只因为,侯卉之前跟她说过,李让曾经去侯卉那里打听过很多次她的消息。并且就在李让那么多次的找寻最终都以未果告终后,李让主动伸手向侯卉要了一张她婚礼的请柬。
尽管一直到侯卉结婚的前几天,李让都没有确切的说自己会不会去参加她的婚礼。可是正因为这样,倪谦反倒不敢去了。
侯卉婚礼结束后的第二天一大早。
倪谦这边才刚早晨五点,侯卉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你还真是说话算话,专门用时差来惩罚我缺席你的婚礼么!你就不能多睡一会儿,让我也多睡一会儿么!”
倪谦刚一接起电话就冲电话那头的侯卉好一顿的嚷嚷。侯卉那边倒好,已经是早晨八点多了,可倪谦这边还乌漆墨黑的好吗!
“你缺席了我的婚礼,这么大的一件事我都没和你计较,你现在反倒计较起我来了是吗!倪谦你这个臭没良心的女人!”
“对对对,是我的错”,说话间,倪谦狠狠的打了个哈欠,继续道,“你给我半分钟的时间,我起来喝口水清醒清醒。”
“算了算了,这么早你也别起床了,我要是把你弄感冒,我的罪过可就大了。你就好好躺着吧,我待会儿再打过来。”
“切”,倪谦不屑的轻哼一声,“我还不知道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行了,我被你这么一吵,哪里还睡得着?”
侯卉叹气,语气一下就变得深沉了起来。
“唉,其实我也不想这么早吵你的,我这不是藏不住事儿嘛!要不是我老公一个劲儿的催我不能困着宝宝了,我昨天大半夜就打给你了!”
听着侯卉的语气,倪谦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心里一揪,既紧张又期待,又好像有些害怕。
“怎么不说话了你?猜到我要说什么了?”侯卉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李让真的来参加我的婚礼了,带着她妹妹一起来的。”
时隔那么久,当倪谦再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李让这个名字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做到很淡然的接受,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不然,她的眼泪就不会在第一时间就模糊了她的视线……
“哦。”倪谦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气,过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了这么一个不痛不痒的语气词来。
“哦你个头!你知道我昨天忍得有多辛苦,才没有把你的消息告诉李让吗!而且昨天凌晨你给我发微信的时候,李让就在旁边和我老公聊天!我本来想多和你聊几句都不敢,生怕被他给发现。”
“怎么会?昨天我给你发微信的时候,不是才刚过凌晨吗?他怎么会和你老公在一起?”
“唉”侯卉又叹气,“你知道的,我之前差点流产,我老公不放心我,我们就没有按照什么结婚前一天不能见面的习俗,所以我老公一直和我在一起。你知道关键是什么吗?”
侯卉卖了个关子,继续道,“关键是,李让不仅出席了我的婚礼,就连婚礼前一天的单身派对,和婚礼当天晚上闹洞房,他都全程参加了的!你给我发微信的时候,单身派对还没结束呢,李让就在离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