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李让送到了医院。
倪谦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不经意间的一推,代价竟是害得李让那本就遍体鳞伤的后背,又多缝了六针。
尽管李让的整个后背都没有什么知觉,但是在缝针时,他那下意识的一皱眉,还是让倪谦心疼得肝儿都颤了。
看吧,她就是那么没用。
走之前明明气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人家李让一使“苦肉计”,她就立马乖乖的中计,这样的她,还有救吗?
当然没救,从她认识李让的第一天起,就注定没救了……
才刚缝完针,李让就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起身拉着倪谦就准备离开。
“走什么走啊,在医院多待两天再说。”
李让听倪谦这么一说,很好笑的看着她,道,“一点皮外伤而已,又没有伤筋动骨,住什么院?”
“没有伤筋动骨就不能住院了吗?与其定期来医院换药,还不如直接住在医院更方便。而且你好歹还缝了针,万一不小感染了怎么办?”
“容不容易感染我不清楚,我倒是能看出来,你很担心我。”
“我……”
被戳中了心事的倪谦立马语塞,脸颊上的温度不自主的上升了好几度。
就算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倪谦听到李让说这样的话,她都能羞得不行,更何况现在他们已经分手了,倪谦就更不可能承认了。此时她脑袋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转!移!话!题!
“李让,我好歹也是学医的,我不会害你,你就听我的,在医院住两天吧。”
“家里有个现成的医生,没有人比你更能照顾好我。”
“李让!你这人怎么那么固执,怎么就说不听呢!”
李让勾唇浅笑,一边自顾自的穿上了外套大衣,一边将倪谦圈进大衣紧紧搂住她,径直朝医院大门的方向走去。
“你是第一个人说我固执的人。”
倪谦感受着李让喷洒在她耳边的温热气息,迷醉的愣了一下,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朝他瞪了一眼道,“怎么可能!你简直固执到你称第二都没人敢称第一的地步了!竟然没人这么说过?难道那些人都瞎了吗!”
“瞎倒是没瞎”,李让说着,自由若无的把嘴唇凑到倪谦的太阳穴旁,似有若无的婆娑着,不紧不慢的又补了句,“也就是你,才会在我面前叽叽喳喳一口气说那么多话。”
“看吧看吧!你已经凶神恶煞到别人连话都不敢跟你多说几句的程度了!我说你是恶魔你还不承认!”
“不是别人不敢说,是除了你之外,我从来没兴趣听别人多说一句。”
倪谦语塞,原本已经准备好用来损李让的话,一时间,全都噎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她呆呆的望着身旁近在咫尺的李让,闻着他身上那已经久违了的味道,她似乎突然感觉有点冷,低垂下她那张羞红了的脸蛋,不由自主往李让的大衣里钻得更深了些。
下一秒,倪谦很清晰的听到李让从鼻腔里发出一阵轻笑,惹得她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身旁这个男人。
只是,可怜了她这双小短腿,就算她把眼睛都快望到天上去了,只要李让不低头,她也只能看到他下巴的那部分。
尽管如此,李让唇角勾起的弧度,却已经足够能融化她的心。
不知不觉中,两个人走到了停车的地方。
倪谦下意识朝驾驶座的方向走去,却在半道上被李让拉了回来,把她塞进了后座,紧跟着李让也坐了进来。
倪谦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心想,李让受了伤肯定不能开车。可是,他俩都坐到了后座里,难不成这车还能无人驾驶,自己开回去?
正当这时,驾驶座的车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拉开,一个衣冠楚楚穿着制服的男人便坐了进来。
“切!”倪谦冲李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冲李让说,“你就那么不放心把你的命交到我手里?居然还找了个司机来!”
李让不紧不慢的把手臂从倪谦的脖子后面传过去,搂住她的肩,靠在她耳边轻声道,“我说过,我可以把我的命给你,但不是现在。那么远的路,你开车会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