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深,不然怎么会到了现在,还心存期待呢?
也许从这一刻起,她是真的放下了。
手指尖的温度,随着被重重合上的关门声,瞬间消失在了李让的世界里。
李让嗅着车厢里残留着的倪谦的味道,缓缓摊开紧攥的左手,最终,他还是没有勇气把这枚戒指戴在倪谦的手上……
倪谦压根没有想过真的来相亲,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目测李让走远后,她也悄悄走掉就行了。
可就在她正准备溜之大吉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她,而且叫的不是她的名字,是昵称。
“谦谦!”
“时年学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倪谦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下意识朝咖啡厅大厅扫视了一眼发现,那么多个成双入对的路人中,竟然只有郑时年才符合大伯口中单身男青年的标准。
“学长,该不会你就是那个要跟我‘相亲’的人吧?”
“要是不用这招,你怎么会肯见我?”
我去!竟然还真是他!这人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
“我不是不想见你……”
“只是不想跟我一起去澳洲,是吗?”不等倪谦说完,郑时年索性替她说了后半句。
“……”倪谦默认。
“你知道的,我要去的那个学校有最优秀的外科导师。”
“我要学的是心理学,不是外科。”
“可你不是做梦都想当一名拿手术刀的外科医生吗?”
倪谦相当疲倦的看了郑时年一眼,语气无奈的说,“如果你把我找出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那就算了。”
郑时年自顾自的点点头,“好,不说这个,既然你是来相亲的,那么我就以相亲对象的身份跟你说,我想带你去澳洲,不仅仅只是带你去念书。”
“学长,你这是何必呢?不管你以什么样的身份我都不可能跟你走的。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想自己去做的事情。而且,而且你不觉得我和你的关系并没有好到可以谈论这个话题的程度吗?”
“谦谦,你是不是还忘不掉他?还是说你们又在一起了?我听说最近他每天都来接送……”
“你想多了学长!”倪谦就像被戳中心事一样突然提高音量,“我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了,也不可能再在一起。”
“那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我?我比我哥早认识你那么多年,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可以?”
“学长!你应该清楚这不是早晚的问题。就好像你身边有那么多追你的女孩儿,各个都比我认识你早,各个都很很优秀,你就一定要和她们在一起吗?”
一整天以来所有事情都处理不好的倪谦,此时已经接近崩溃。
幸好她在说完这句之后,郑时年没有再继续揪着不放,不然她真有可能疯在这里。
因为她心里明白,尽管她能这么理所当然的对郑时年说出这样的话,可是同样当李让这么跟她说的时候,毫不夸张的话,她有一种天都快要塌下来的感觉,根本没有办法接受。
要不人们怎么总说,劝别人容易,劝自己难呢。
“相亲”失败后,倪谦不忍心再拒绝郑时年送她回去的请求。
只是她并不知道,当她和郑时年就像一对璧人一样从咖啡厅里走出来,再一起上车时,李让依旧待在刚才停车的位置,一帧一帧的把这个画面收入眼底。
倪谦不喜欢郑时年,这是李让心知肚明的事实。
但他们的未来可以有无数种可能,这却是李让永远都望尘莫及的。
倪谦离开的那天,刚好也是郑时年出国的时候。
虽然他们一个去美国一个去澳洲,但航班时间只相差半个小时,倪谦拧不过大伯的嘱托,只好拜托郑时年顺便送他去机场。
郑时年倒是非常乐意效劳。只是这两个正热火朝天往汽车里搬行李的一男一女并不知道,远处有一道火热且苍凉的视线正注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