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白衣的他一心只有修炼和打架,感情鲜薄,在这方面能有一个责任担当的想法,已是不错了,不能对他要求得更多。
他们自己了解自己的情况,一时间也很难想到不知情的人会怎么看,只是自己觉得没什么问题,便这样实施了。
微生岚到底还是缺乏一些为人处世的经验和阅历,但他那些过往如此,也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
安九不知这些,只被他一句‘责任’打击得不清……
千年过去,自己在微生岚口中,竟成了一个‘责任’?
这是不是还是酌情拟词?他那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听来,应该更想说他是个‘负担’吧?
他是觉得,自己是因为他的原因,才会招来杀身之祸,被岷阳杀死的?
也只有这个理由能解释得通了。
虽然安九现在心绞痛得厉害,但他还是强撑着要把话跟微生岚说清楚,“我不是为你而死的……不对,我是根本不认为自己会死,所以你不用把我当成责任。”
但也仅仅只是把这些恩怨纠葛说清楚而已……
他不会去强求微生岚把责任扭曲成爱意。
安九吸了吸鼻子,故作轻松道,“既然是我自作多情了,现在话也说清楚了,那,那我先走了,咱们就此别过,再见。”
安九转身就走,他不会强求别人,但也不会委曲求全,以前那样卑微的去喜欢别人,已经给过他很大的教训了。
见到安九真正不回头的走了,微生岚也只是往前跟了两步,就又停了下来。
他最近有些明白孟扶光说的,‘你之所以被镇压,无非是因为,他们说你有罪,你也认为你有罪……’是什么意思了,那群封印他的长老都已经不在了,这个封印的阵法,又是靠什么汲取力量?
唯一的力量来源,只有他而已……
也许,孟扶光的意思是,他可以自己审判自己,自己释放自己。
但这一切还只是他模糊的猜想,而他还在也只是在初步实践,必定要耗费许多灵力,所以也无法出窍太久。
直到安九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他眼中,微生岚白色的身影才慢慢消散。
安九强忍着,没在微生岚面前露出狼狈的神态,但他一转身,就忍不住哭成了狗……他明明也没做错什么,为什么却总是所爱非人?
或许,他才是应该去修无情道的那一个?
他以后再也不要随便喜欢谁了!安九在心底暗暗发誓,决定以后要做个无情的剑修,每天挥剑六千下,心无旁骛的去修炼,等到他修炼大成,定要让这些抛弃他的人,对他刮目相看!
安九一边在心里‘冷酷’发誓,一边往山下走,走着走着,就感觉不太对劲。
脚下的山路,开始无规律的振动起来,一开始还不容易察觉,只是小规模的震动,后来震动就越来越大,大到安九都有些站立不住的地步。
偏偏这无妄峰,还不让人飞行,安九只能跌跌撞撞的往下走,每一步都跟踩在云上一样,没有一点踏实的感觉。
这样的情况,导致安九好像是不管不顾,在向下冲似的……事实倒也确实如此,其实安九心里也清楚,遇到这种地动山摇的情况,他应该原地卧倒,别动,反正对于有修为磅体的修士来说,这山体就算真的滑落,将他埋了,也并不能要了他的性命。
但安九这一刻都不想待在无妄峰了,不想被微生岚看见自己更狼狈的样子。
话本儿那些有情人,在分开时,都要经历一场暴雨天,把其中一方,或者两方都淋成落汤鸡……看的时候,安九就对这种情景十分不屑一顾,不就是结束一段感情吗?还要搞这么多场景烘托,显得两方多么的狼狈,真是没这个必要,就不能在一个艳阳天里分开,然后双方各自回家,再高高兴兴吃顿好的,已显示自己的豁达吗?
而等到安九真的经历这一些,他才明白,不是创作者要搞什么场景烘托,而是真的就是,周围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他都觉得马上要天崩地裂了。
天崩地裂就会将自己搞得狼狈不堪,就会让自己越发像个可怜虫。
他才不要让微生岚觉得自己是个‘可怜虫’,所以哪怕现在真遇上了地裂,安九也非得假装若无其事,云淡风轻走下去才行。
那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平衡力,在某一个剧烈的晃动之后,安九一个站立不稳,一头往下栽了下去。
而阵阵不巧的是,他前方正是一条,由于地壳运动而裂开的大缝,那条大缝又受旁边地壳的挤压,不停地张合着,乍眼一看,就像一张正在翕张等着食物的深渊巨口。
“这该死的无妄峰!我再也不来了!”屋漏偏逢连夜雨,眼看着避不开这条大缝了,安九只好眼睛一闭,等着一切尘埃落定。
安九落进地缝的一瞬间,地壳合上,将他的身影吞没,那条大缝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而在安九落下去后,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里,万衍剑宗的各峰长老,才察觉到无妄峰这边的动静,纷纷赶来查看。
“刚才那是什么情况?”
“普通的地动吧,我这边也没发现有其他异常。”
“这无妄峰,是不是还镇压着什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