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厅的同志,我们配合你们的工作,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沈长山脸色已经黑了下来。
老莫指着陆羽解释道:“沈局,您来的正好,就是他,我让他给黄坤拿一瓶水,结果黄坤喝了他拿过来的水没一会儿就吐了一大口黑血,呼吸都停了,警局不少人看到他给我拿的水,门口也有他拿水给我的监控,不信你可以查监控。”
接着,老莫拿过刚才黄坤喝过的矿泉水瓶,将瓶盖下方的针孔呈现在沈长山的面前。
“凶手就是用针孔在瓶盖下方的位置扎了一个小孔,将毒液注射进水里的!”
沈长山接过矿泉水瓶眯了眯眼,果然在瓶盖侧下方的位置看见了一个小针孔,若是不仔细看,根本不可能发现。
“老沈,到底怎么回事?”
沈长山冷眼看着陆羽,刚想质问陆羽什么情况?
结果这时候,局长刑天明推开人群走了过来。
刑天明仔细打量着江澄几人,又看了看被几个特警制服住的陆羽,对着沈长山询问道。
沈长山将手里的矿泉水瓶递给刑天明解释道:“省厅的同志抓了东兴分局的副局长黄坤,在我们局里审讯室审问,结果喝了陆羽给的一瓶水后就吐血,连呼吸都停了,现在已经送往医院抢救了,矿泉水里有毒!”
“你说什么?”
刑天明接过矿泉水瓶,很快在沈长山的指点下,看到了瓶盖下的那个小针孔。
脸色瞬间铁青。
一个省厅抓捕的嫌犯,一个副科级的干部,结果被人下毒,生死不知。
最要命的是,下毒的人还是自己局里的警员。
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必定惊动到省里。
刑天明一脸阴郁地看着陆羽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陆羽哭丧着脸有些急切解释道:“邢局,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所有人都看见了我给省厅同志拿了水,要是真是我下的毒,我为什么不跑?我为什么不让别人拿水,偏偏我去拿?出了事肯定第一个怀疑我,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惹麻烦呢?”
老莫瘪了瘪嘴:“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反其道而行!”
陆羽接着道:“退一万步讲,即便是我要给黄坤下毒,那我怎么知道这瓶水是给谁喝的?如果是省厅的同志喝了,难不成我还特意毒害省厅的同志?我有那么傻吗?”
老莫还想说什么,却被江澄拦住了。
江澄淡淡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既然下毒的不是你,那你觉得是谁下的毒?”
此话一出,直接把陆羽问懵了。
原本陆羽刚才所有的话术,全部都是在为一会儿将下毒嫌疑甩到404局头上做铺垫。
当然,这么做自然不是为了做实404局的人杀人。
曹卫民给他的任务就是扯皮,甩锅,将水搞浑。
只要双方都不干净,后面才有机会大家坐下来谈谈,交换些利益,这个案子最终也就不了了之了。
所有的罪名也就都落在了死人黄坤头上。
一切到此为止。
皆大欢喜。
本来他一连几个反问,就是为了引导所有人的思维,他以为江澄他们还会辩驳解释几句,结果,江澄却反过来问起他觉得谁下的毒。
引导人思维的角色竟然一下子让江澄抢了。
光从话术技巧上,一开始他就输了一程。
江澄一个问题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陆羽身上,全都在等着他的回答。
他要是回答就是江澄几个下的毒,那就太过刻意,傻子都看得出是在栽赃甩锅。
可以引导大家怀疑江澄他们,但绝对不可以直接挑明。
但凡他回答不对劲,那便坐实了下毒的就是他。
陆羽神色复杂地看向江澄,顿感压力山大!
这个年轻人明明看着才二十出头,怎么这么老辣?
他也只有在面对曹卫民的时候,才感受过这样的压迫感。
陆羽憋了半天,满脑门都是汗,才憋出一句:“我也不知道!”
江澄淡淡一笑,接着又问道:“那你觉得凶手为什么要杀黄坤呢?动机又是什么?”
陆羽脸都憋红了,他知道动机,但就是不能说,要知道整个审问过程,他是没有任何参与的。
看着江澄笑盈盈地模样,陆羽此刻后背都湿透了。
“我……我不知道!”
“好,那现在假设你说的是事实,不是你下的毒,排除这瓶水生产过程就已经被下了毒这种显然不可能的情况,那也就只有我们几个下毒杀了黄坤,然后栽赃给你一种可能了。”
“那利用反证法,只要证明我们没有下毒杀黄坤的动机,也就证明假设不成立!”
众人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是这个逻辑。
随即,江澄从小葵手里接过一个文件夹递给了刑天明。
“这是整个黄坤案件的所有证据,里面有举报黄坤盗墓走私青州元代墓古董的举报信,还有黄家原石货车里搜出元代墓古董的现场照片,以及货车司机龚巨仁的实名指认黄家的笔录。”
边上一个省厅特警总队的队员点头附和。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