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木槿一路上把事情都是想开了。
永宁侯爷什么意思她管不了,可是她只知道一点:这是个正人君子。
君子欺之以方。
小人没底线,君子有原则。
只要有底线有原则就好办,过分出格的事儿做不了,这样就行了。
其他的,且走且看。
程木槿刚回到转角处,齐胜便望过来。
她只是微微摇头。
齐胜便识趣地没有问。
只要程姐姐无事便好,其他的,不是他可以过问的。
程木槿却是来到他身旁,淡淡道:“你是你,莫要多想,侯爷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齐胜一怔,随即感激地看着程木槿,吶呐:“程姐姐……”
程木槿叠手而立,当作自己没听到。
小少年忙抹一把脸,恢复平常样子,继续当他的烧饼小子。
又过了一时,二十个饼子全都卖光了,二人便和往常一样推着车回了羊角巷。
远远的,便看到家门口停着那辆昨日的黑马车。他的生父程信正负着手站在那里四处张望。
齐胜脚下就是一顿。
程木槿却混不在意,径自轻步走上前去,等到了程信面前时,便微微福身,唤了一声‘父亲’。
程信端着脸色微微点点头,转眼看着齐胜手里的独轮车和上面的家伙什儿,皱眉问道:“这是做甚去了?一个闺阁女子不安安静静待在家里守妇道,这一大早晨的就出门露面,成何体统?”
又看着齐胜问:“这是何人?为何和你在一处?”
若是往常,齐胜一定听不得这样的酸话,况且这还是对着他程姐姐说的。可是他此时却是因母亲之事心中有愧,便不好出口反驳,只得绷着脸站在那里不言声。
程木槿却是心中鄙夷:自己有脸做出那样的事,却一来就拿出做父亲的款儿教训她,一副仁义道德模样,真真可笑。
她当没听到。
拿出锁匙打开大门:“父亲请进。”
不等程信说话,黑厢马车门一开,从上面跳下一个少女,正是小丫头艾草。
艾草下了马车,又快速回身,扶下另一个人:程云儿。
程木槿挑挑眉梢:程信是过来谈院子的事的,她跟着过来做什么?
因母亲不在身边,无人会特意说她没规矩,程云儿便假装没看到程木槿。
下得车来径自对程信甜笑:“爹爹我们快进去吧,快些办完事情好回去。娘一个人带着弟弟留在客栈里,女儿不放心呢。且我们站在这里太长时候,左邻右舍都瞧见了,怕是有人要说闲话呢。”
程信听了脸色不由又暗几分,微微点头,道:“云儿说得有理,你且先进去。”
这个女儿倒是懂事听话,今日自己本是不带她来的。可她却说旁边住的怕是妇人,父亲今日来是要与人讲道理的,如此多有不便。有她跟着来便可避些嫌疑。
程信知女儿这是在客栈里待的闷了,就想着借此机会出来疏散疏散。这些女儿家的小心思倒是可爱。他本溺爱这个女儿,便想着带出来也无妨,便同意了。只是让她凡事不要多嘴,多多尊崇礼数便是。
程云儿自是没有不应的。
此时,她便笑眯眯地对着父亲福了福身,小快步带着丫鬟艾草进了院子。
程信却是站着没动,只是盯着齐胜看。
齐胜自是不能说什么,径自推着独轮车进了院子。
他先是把车停在台阶下,又把铁锅木盆等零碎东西都搬下来。因这次有这父女二人在,他便不能像往常一样都搬进屋去,便放在了台阶上。
又对着程木槿道:“程姐姐那我先回去了。”
程木槿微微点头。
齐胜就小跑着出了院子,径自回到自家的院子。
程信一直盯着他,直到看到他进了旁边的小院儿,不由面色更加阴沉起来。大步进了院子,直奔屋中去,头也不回地冷声呵斥:“还不快跟着进来?磨磨蹭蹭作甚!”
程木槿还是当没听到。拿起地上的铁锅端着,碎步进了灶间,收拾东西。
东西还没放好,便听得那边程云儿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姐姐怎的还不快出来?难道是没听到爹爹的话吗?我和爹爹一大早便来到这里却进不去门,一直在门口晒着大太阳等了大半晌。好不容易等到姐姐回来,见了爹爹却是一句话儿也没有。姐姐这是去做什么去了?难道是去外面摆小摊儿卖东西去了?我瞧见姐姐铁锅里还剩着饼子,难道竟是去卖烧饼了不成?”
说到这里又是一阵惊叹慌急:“姐姐怎地可以去卖烧饼?那可是要抛头露面的!咱们家也是要脸面的人家,咱们做女子的,阖该是规规矩矩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行。姐姐怎地这样大了还是不懂!况,外面儿什么人都有,莫要让坏人占了便宜去才是。爹爹您说可是?”
话到此处已是又去唤程信。
……
程木槿慢慢放下手里的东西,慢慢摘下竹笠放置一旁,慢慢走出灶间。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