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给他下跪?”
西拉丽无法接受。
陈平安一个大夏国人,凭什么让伟大的鹰酱给他下跪?
就凭他懂点医术?
“你给我下跪?不稀罕,你还没资格给我下跪呢。”
陈平安撇撇嘴,一脸不屑。
“……”
西拉丽心头那团火更甚数分,气得直喘粗气,愤慨不已地瞪着陈平安。
“师傅,耶稣曾经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就帮帮忙……”酒鬼只能厚着脸皮去求陈平安。
“要点逼脸!”
陈平安甩了酒鬼一记白眼,“那是佛祖的话,你们的耶稣没这么高的觉悟。”
“是是是,师傅您教训的是。”
酒鬼站在陈平安面前点头哈腰,姿态放得很低。
“医者父母心,咱们还是先救人吧,师傅。”
“唔,行啊,那就看看去吧。”
陈平安没指望真逼的西拉丽给自己下跪,毕竟西拉丽在雄鹰国地位不低,陈平安倒不是惧怕,只是钝刀子割肉更疼。
“多谢师傅。”
酒鬼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陈平安答应出手,问题不大。
酒鬼质疑陈平安的人品,但从不质疑陈平安的医术。
只要陈平安出手,酒鬼还没见过有他治不好的病。
酒鬼不笨,想到了昨天凯瑞特里暴跳离开时,陈平安那番话!
——最多两天之内,凯瑞特里会滚回来补齐医药费,连本带利一分不少!
就凭这句话,酒鬼甚至怀疑凯瑞特里的病,恐怕同陈平安脱不开干系。只是,说出来毫无依据。
“记住,我是看在我徒弟面子上,不然你儿子是死是活,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哼!”
陈平安白了西拉丽一眼,转身进了一旁的病房。
凯瑞特里待遇挺好,特护病房,宽大舒适,跟酒店客房似的,甚至还有漂亮女护士专门照料。
只是,凯瑞特里无暇欣赏美女。
虽然身体表面,经过陈平安“抽打”治疗后,止住了痒,但淡淡不行啊。
短短一天时间,凯瑞特里裤裆就跟流脓似的,血肉模糊,别说“站”起来了,现在撒尿都不敢发力。
整整一天多时间,将近三十六个小时,因为奇痒无比,根本无法入睡,整个人看上去精神状态极差。
“陈医生,救救我,求求你了,救救我,我淡淡快保不住了。”
再次见到陈平安,凯瑞特里比见了自己亲爹还要激动。
“凯瑞,不对啊,你之前不还骂我是庸医吗?不说中医是骗人的吗?”落井下石谁不会啊?
医者父母心?
扯淡!
可曾听闻有个词儿叫“白衣屠夫”?
对凯瑞特里,包括凯瑟琳加藤等人,陈平安就是屠夫!
“不不不,我错了,陈医生,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
凯瑞特里跪在床上,冲陈平安连连磕头求饶。
陈平安不言语,只是回头瞄了一眼西拉丽,挑起的眉头带着几分得意。
“凯瑞,你起来,你……”
西拉丽脸上挂不住。
他们可是尊贵的外宾,是受人追捧的贵族。
贵族,怎么能给大夏国人下跪呢?
“你走开,我就要陈医生给我治病。”
然而,令西拉丽脸色更难看的事情发生了,她被自己的宝贝儿子一把推来了,还咚咚咚的给陈平安磕头呢。
西拉丽悄然攥紧拳头,再看陈平安的眼神,就不单单是恨意了,是汹涌的杀意!
“陈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我淡淡都快出来了……”
凯瑞特里哭了,是真哭啊。
一个身高马大的黑哥们儿,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未曾亲身经历过的人,感受不到凯瑞特里的绝望、无助。
“可是,你妈似乎不太愿意我给你治疗,对我开出的含有屎的药方,并不满意啊。”
陈平安两手一摊,故作为难道。
“不用听她的,我是患者,听我的,全都听我的。”凯瑞特里一听有戏,连忙表态,“所有后果我自己承担,你开什么药,我就吃什么药,只要能让它别痒了,只要能保住淡淡,怎么着都行!”
“开什么药吃什么药?”
陈平安剑眉微微一扬,“让你吃屎,你也吃?”
“吃,我吃!”
凯瑞特里两眼一闭,留下了屈辱的泪水。
吃屎就吃屎吧,又不是没吃过。
“凯瑞……”
西拉丽一听,脸都绿了。
儿子真要再吃一口屎下去,还算是雄鹰国贵族吗?
“你闭嘴,你想让我一辈子都碰不了女人吗?你想让我做变性手术吗?”凯瑞特里转过头冲西拉丽咆哮,发出灵魂拷问。“吃点屎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
西拉丽双眼一闭,罢了罢了。
“咳咳,其实不用太紧张,说不定不需要吃屎呢。”陈平安忽然觉得好笑。
贵宾?权贵?
扯淡。
在生死面前,人人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