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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不知道哪位勇士吹出的轻佻口哨声,账被解除。
家入硝子带着医疗人员登场,她步履轻快,从高专毕业后便绑定的黑眼圈此时无影无踪,整个人堪称容光焕发。
五条悟很是期待:“硝子——有好消息吗?”
家入硝子随手帮吉野顺平治疗好脸上的割伤后走过来说:“总监会在大部分县设置的据点回收完毕,解决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歌姬说京都都立那边也很顺利,即便是保守派的学生也安安静静,没有过激行为。”
没错,刚刚五条悟耐着性子讲了那么多,一是抒发无处安放的情绪,二是在拖时间。他在这场变故中最大的用处其实是做个吸引怪物仇恨的T(坦克),广发帖子告诉御三家和上层自己要叛出咒术界,导致这些人慌慌张张一股脑地涌到总部。
真正掀起反抗腐朽旗帜的是其余一二三级咒术师。
唯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因而也只有咒术师们才能把高高在上的总监会高层加上御三家拽下来,将咒术界腐朽的血肉真正一一剔除,再补充上新鲜血液。
杀掉他们是最简单的做法,可治标不治本,只有彻底粉碎过去的制度、做法乃至思想观念,建立起新的规则才可以真正将咒术界掰正。
这就是五条悟所说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说来奇怪,当这些原本象征权利的老橘子被垒在一起颜面扫地的时刻,这座原本金碧辉煌到有些刺眼的大厅一瞬间变得简朴起来,木质的内在散发出岁月的痕迹与典雅的香味。
然后人们才在香气里恍然意识到,这里曾是千年前,数量极度稀少的咒术师首次发现“同类”的地方,那时候他们望见对方的眼神就像是但丁遇见他此生的挚爱贝娅特丽齐①。
咒术师曾在这里修建起神社,然后用规则保护与制约同类。
那是第一批屠龙者的故事,也是御三家的起源。
因此人们曾经真的相信过他们,直到多年后,规则变成了滥用权力的借口,保护变成约束。
从某种角度讲,咒术界上层能做到这种天怒人怨的地步,一步到位地把自家最强战力和底层战力逼反也是种能力。
当年五条悟刚开始被这群老“娇妻”CPU时,只是觉得这群不知变通的老头很烦,到现在完全变成一副“老橘子死内(死吧)”的态度,可想而知他们在作死的道路上做出了多少努力。
这些人秉持保守又激进的想法,高喊着“所有死刑全部执行,执行执行执行执行,还有——这个!”。
于是从乙骨忧太到虎杖悠仁,但凡有潜力有能力都在被判死刑的边缘大鹏展翅过——把他们捞回来的某人想起来就会笑出声。
现在两人的计划大获全胜毫无阻碍,五条悟和夏油杰都应该站起来感谢他们。
但是——
夏油杰走上前拍拍五条悟的肩膀说:“还是没能找到天元,而且,那个特级咒灵就不管它了吗?”
那座由天元使用多重结界术构建出薨星宫空空荡荡,仿佛一夜之间被清空。连那擎天巨树也无影无踪。
夏油杰感到十分可惜,他当年叛逃最大目标其实便是天元,但即便现在他们大获全胜,也丝毫未见天元的半点影子。
五条悟歪头:“听真希说那个特级咒灵无非是想看发生了什么,天元才是大问题——祂能藏在哪?”
那位号称无所不知,无处不在,被咒术界上层当作最后杀手锏的天元大人,是否早已洞悉他们的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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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很郁闷。
她被夏油杰带到现场却什么也没做,只清扫了几个姗姗来迟的杂鱼小兵,还被兴奋过头的五条悟捉弄一番。
伏黑甚尔早在确认禅院家上面几个一网打尽后跑路,没有任何兴趣听接下来的事情,他对自己的定位就是普普通通的家庭主父,什么咒术界,什么术师杀手,和他伏黑甚尔没有半毛钱关系。
但伏黑惠不行,伏黑惠是显眼且明确的五条派系,在五条悟身边长起来的十种影法术继承者,她的在场本身就代表一种风向。
刚刚鏖战出了一身汗的虎杖悠仁看出她在闷闷不乐,便出言转移话题:“伏黑,你没有把你表弟送出去吗?”
“外面布了只能进不能出的账,”伏黑惠扔给他一瓶水,无论喝了补水还是洗洗他那一脸血都行,“相当有水平,应该是用不限制五条老师的进出来达到限制其他人进出的效果。”
赤司征十郎还带着禅院真希的备用眼镜,作为咒术界中的麻瓜十分幸运地在这场混乱中安然无恙。
他对虎杖悠仁并不陌生。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伏黑惠向他推荐的这位同期好友去洛山试训时,与二队比赛,把教练都惊动了。
赤司征十郎表达的意思太含蓄了,那都不叫惊动,那简直是看到什么乔X,X比再世,恨不得立马将虎杖悠仁收入洛山然后称霸全国甚至是世界。
“小惠,”说话间,一位带着粉色镜片,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女人走过来,悄悄拽拽伏黑惠的衣角,“帮我把这个东西交给夏油老师吧。”
“安间前辈,夏油老师不会因为你递给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