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地骗走了他们那么多的粮食与铁矿!

西境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随着贵族们的破产,就连靠着给贵族们服务获取微薄报酬的平民也被大量解雇。

西境一时之间,陷入了最为真实的乱象。

唯有苏利文先生的庄园一派宁静。

苏利文先生甚至因为自己的贴身男仆告了假,以没有称心意的男仆在身边为由。

拒绝了这段时间一切的社交。

…………

那是一间,充满着浓郁麦香气味的房间。刚烘焙好的各个形状的小饼干被整齐摆放在茶桌上。让人一看就觉得香甜可口。

房间里,松软的大床上,躺着一个正沉睡着的美丽少年。

和煦的阳光透过明净的窗户,照在茶几上一束还沾着露水的新鲜玫瑰花瓣上。在他宛如玫瑰花瓣一样薄而通透的皮肤上,投下绵长睫毛的点点暗影。

静谧的房间里,只有苏利文先生时不时地翻阅书页的声音。

他似乎已经坐在这里挺久了。

从不离手的手杖被侧立在了茶几旁。

银白色的头发用一条浅蓝色的绸带轻轻绑住。漂亮晨礼服下的衬衫扣子系在了最上一颗。深邃的琥珀色眼睛上夹着着一只单边眼睛。低头俯身读书的时候,侧颜被勾勒出完美的线条弧度。带着一股无法言说的优雅美感,宛如天神精心创造出来的最优美的作品。

哪怕只是随意坐在那里,也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赏心悦目。

只是可惜,这么一副美好的画卷,在威廉.格雷闯进来的时候,被破坏殆尽。

看得出来,他过得不是太好。穿着的仍然是昏迷那天农夫穿着的粗布衣服。早已经变得脏兮兮的,甚至还破破烂烂地带上了沾染着诸多说不清的血迹。

随着他的走动,带着泥土的泥渣毫不留情地落在了精致华贵的地毯上。

惹得它的主人眉头一蹙,显然非常不悦。

只是,威廉.格雷似乎更加不悦。

事实上,他从苏利文府上的一个布满灰尘的杂物间中醒来没一会儿,在确认温特先生并没有危险之后,就充满了愤怒。

“你在干什么?”威廉.格雷凶狠推开门口试图阻拦他的男仆,朝着苏利文怒道:“你为什么要和温特待在一个房间?”

“我认为,这不是你对于一个才救了你一命的一位绅士的态度。”苏利文抬首不悦道。他似乎对威廉.格雷的粗鲁极为嫌弃,连看也不看他一眼,而是率先望向了床上的人。

温特仍旧紧闭着双眼,安详得有如一个熟睡的婴孩。毫无会苏醒的样子。

含有魅草汁成分的药剂就是有这点不好。他对每个人的差异性实在太大。

明明是一起中的毒,威廉.格雷早已经活蹦乱跳起来找他的麻烦了。

可温特,却还是这副昏迷的模样。甚至伴随着有些不妙的低烧。

不过,也还好是魅草汁,这倒是让苏利文放心了些。

被魅草汁昏迷了的人是什么都听不到的。

“你?救了我的命?”威廉.格雷嗤笑道:“苏利文,我们不需要你的假惺惺。”

“如果不是你,我根本就不会去桑蒂斯的家里去踩点!”威廉.格雷怒笑道:“我就压根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这个无耻自私的小人。”

“你这个……蒙骗温特先生的伪君子。”

“威廉.格雷,给我闭上你的嘴。”因着威廉.格雷的话,苏利文突然重重地将书放在了茶几上。

如果温特醒着的话,他会意识到这已经是苏利文先生很生气的行为了。

苏利文先生爱惜所有的书籍,从不会这么做。

“你那发达的四肢顶上的脑袋简直毫无用处。”

“你以为你就算是没有我的利用,就能够安然无恙?”苏利文那斯文的脸上覆上了一层假笑。他深吸口气,还是重新翻开了被自己扔下的书,静静道。“安德烈可是专门为了找你去的桑蒂斯的农场。”

“如果没有我。你现在已经被放在解剖台上了。”

“那又如何?我不过是一个被不小心生下来的杂种罢了。”威廉.格雷毫不在意地揉了揉鼻子,冷哼道:“就算是死了,又有什么关系?”

“苏利文殿下,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觉得自己的生命诚然可贵,甚至不惜杀害掉自己的母亲,也要苟活下来吗?”

“你是因为弑母罪被流放到这里的吧?”威廉.格雷继续道:“却毫无愧疚之心,甚至不惜利用我拿到继承权后来回到帝都。”

“苏利文,你真令人不齿。”

“是吗?”苏利文点点头,无动于衷地重新翻了翻自己手里的书页。“可是这又如何?威廉.格雷?”

“不过是一个被不小心生下来的杂种罢了。”苏利文反唇相讥道:“我就算是把你算计到死呢?”

“你也只是烂命一条。”

“是吗?”威廉.格雷被他挑衅十足的话惹得雷霆万丈。

只是片刻他便收拾好了心情。动了动他漆黑的眼珠。

他学着苏利文的样子给了他一个鄙薄的笑。

不得不说,那笑容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