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都无聊又冷清,就连病房和病房之间,也并不紧紧挨着。
郁辞的病房跟隔壁男孩的病房隔着十多米的距离,越靠近隔壁病房的房门,血腥味就越浓重。
这么重的味道,那小孩是半夜现杀了一个人吃吗?
抱着这样的想法,郁辞的脚步停在了隔壁病房的门前。
面前的房门大敞着,于是几乎没有任何阻碍,他看清了房间内的画面。
房间里没有开灯,有个人躺在地上,腹腔被彻底剖开了。
白花花的骨肉从切口边缘绽出来,鲜血伴随着内脏流了一地,只有脑袋转朝门口的方向,一双眼死死瞪着郁辞。
而另一个人影背对着房门,正把头埋进地上那人的腹腔,啃得津津有味。
郁辞站在门口,咂了咂舌。
还真让他猜对了,的确是现杀了一个人吃。
不过和他预想中的不太一样,吃人的不是住在这个病房的小孩,相反,小孩是被吃的那个。
浓郁的苹果味在舌尖蔓延开,郁辞看着躺在血泊里的小男孩,突然有点不高兴。
嘴里的糖被咬碎,发出“咔嚓”一声轻响。
原本背对郁辞的人影听到动静,停下了进食的动作,猛地回过了头。
冷白的月光从窗口照进来,郁辞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虽然对方吃了满脸的血,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正在加餐的人,正是今晚来查房的院长。
院长头顶依然顶着那行字体,不同的是,之前“异变中”的字样,变成了“已异变”。
而他的额头上,之前被抓红的那个地方,现在长出了第二张嘴。
唇红齿白,尖牙细密。
院长一双全黑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郁辞,两张嘴里仍在不断地发出“嘎吱嘎吱”的咀嚼声。
片刻后,他的嘴角突然一起向两边咧开,露出了一个难以言喻的诡异笑容。
郁辞歪了歪脑袋,神色平静地问脑海里的“哥哥”:“我能杀了他吗?”
“哥哥”笑着回答:“那要看你们谁跑得更快了。”
话音未落,郁辞已经转身冲出了房门。下一秒,院长脸上挂着笑,扔下吃了一半的男孩不管,直直追了上去。
他的身形快得完全不像是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反倒更像一个感染了丧尸病毒的奇行种。奔跑间,掠过的风将郁辞宽大的病服吹得鼓起。
郁辞明白“哥哥”的意思。
院长现在这副模样,明显是把自己当成了食物。
而他想杀死院长,首先得保证自己不被吃掉。
除此之外,异化的院长体力和速度都得到了非人的强化,他必须找到具备杀伤力的武器,才有可能和对方抗衡。
武器……
郁辞一边跑,一边飞速思考着。
脑海中的声音贴心地提醒:“厨房里放着很多刀,很锋利的那种,一刀,就可以割开人的喉咙。”
郁辞显然也想到了这个,平日里几乎没有任何波动的脑神经,迅速亢奋了起来。
这家精神病院已经无聊了太久,郁辞对大多数东西都不感兴趣,但现在要是能反杀院长,好像还有点意思。
心脏在单薄的胸腔里剧烈跳动,喉咙里弥漫着淡淡的铁腥味,他大口喘息着,听到追在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乎就快要与自己的脚步重合。
“饿,饿……”
尖锐诡异的声音贴着头皮传来,郁辞没有回头,身后投映在水泥墙上的深黑影子,却猛地向前伸出了手。
就在爪尖即将碰到猎物的那刻,郁辞一个转身,以最快的速度跑进了楼道——
接着像小孩子滑滑梯一样,顺着楼梯的扶手滑了下去!
原本近在咫尺的距离被再次拉开,他一连滑了三把扶手,双脚刚一落地,就立刻向左边跑去。
身后传来如同指甲在铁板上刮蹭的、愤怒的嘶叫声,郁辞只管头也不回地往前跑,走廊两侧的房门飞速倒退,心脏的剧烈跳动中,他终于看见了厨房的大门。
他嘴角扬起一个兴奋的弧度,抬手就要推门而入,下一刻,却听到“咚!”一声巨响。
郁辞低头看去,只见厨房的大门上,挂着一把厚重的金属大锁。
啊,真该死。
一路上异常亢奋的情绪在这一刻猛地落下,他站在锁死的房间门口,过快的心跳震得胸腔一阵阵发疼。
而走廊的另一头,院长的脚步声已经下到了一楼。
郁辞一回头,就看到对方上半身反折向前,双手撑起身体,以一种十分扭曲的姿态,朝他的方向飞速爬来。
惨白的月光下,院长满嘴碎肉,神情饥饿到了癫狂的地步。来不及再多想,郁辞转身滑进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房间,关门的瞬间反锁房门。
接着正想抄近路从窗户翻出去,可一回头才发现——
这个房间的所有窗户,都被焊死了。
门外的脚步声在迅速靠近,现在再往外跑几乎就是上赶着送夜宵,郁辞索性打量起这个房间的布局,寻找着可以利用的工具。
这个房间很大,靠墙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木质书柜,里面放满了书。
除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