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干脆道:“哎呀每样都给我来点儿吧。”
路景:“???”
小伙计探头往里看了一眼,催促道:“景哥儿快些,可别让我家掌柜瞧见了。”
路景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麻利地给他数了串,再装好竹筒打包好。
“方才……”
小伙计气鼓鼓道:“我家掌柜的忒没良心,自己不敢尝叫我尝。”
路景:“……”
小伙计挠挠头,尴尬道:“景哥儿别见怪,实在是前头大家都说你……”
他没说完,但路景已经懂了。
“但今日吃了你的钵钵鸡我就晓得了,以前那些都是胡话,以后谁说你手脚笨我头一个不答应。”
路景失笑,“那谢谢你了。”
“哎呀崩客气,你明日还来不,我从家里头带个大碗来。”
“来。”
“好嘞。”
小伙计说完就高高兴兴的拎着竹筒回家去了。
半个时辰后。
屠户睡了个晌午觉起来,发现路景居然还在。
“怎的还不回去?”
路景指了指陶罐,解释道:“没卖完,再坐会儿。”
屠户打了个哈欠,随口问道:“生意如何?”
“卖了一大半了。”
屠户一愣,脱口而出道:“竟有人买?”
路景:“……”
屠户咳了一声,尴尬地补了一句,“我是说,天儿这么热,街上一个人也没有。”
想到刚才小伙计气鼓鼓的模样,路景突然笑了,屠户莫名道:“怎么了?”
“没什么。”
屠户:“……”
恰好此时路元饿了,他中午那会儿跟着哥哥忙活,几乎没吃什么东西。
路景便问屠户,“大哥,你家有做好的饭不,我花钱跟你买一碗,孩子饿了。”
屠户闻言一摆手,“这么小的孩子能吃多少,甭给了,我这就叫我婆娘给你盛。”
说完他就吵里面喊了一声,没一会儿就见一个撸着袖子的妇人端了只小碗出来。
路景刚要递钱肩膀就被她拍了一把,“哎呦就这么点事儿,你们两个小的出来做买卖也不容易,赶快收了吧。”
路景只好也给她塞了几串钵钵鸡。
方才在屋里屠户都和她说过了,还一脸同情道:“景哥儿这手艺怕是做不长久,也不容易,日后他来咱家凉棚都让他用。”
妇人自然应下。
不过在吃食上她可比屠户要有经验多了,几串吃食一到手里她就意识到不对。
瞧这鸡肉鸡脚处理的多干净,笋片切得厚薄均匀,底汤虽然不知道怎么熬的,但一看就知道有些门道在里头。
这可不像一个笨手笨脚的人能做出来的。
于是她放心大胆地塞进了嘴巴里。
屠户知道她心直口快,于是拼命给她使眼色。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他家婆娘根本没空搭理他,吃了一串以后马上就接二连三地吃了个干净,一个字都没说。
屠户一脑袋的问号。
妇人看了他一眼,再结合先前听他说的,大概就明白自家男人让伙计给涮了。
她憋着笑尽量平静道:“不错。”
说完就给路景抛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景哥儿,你忙活到现在也不容易,余下的我都要了,你赶快带着小弟收摊回家去吧。”
路景:“……”
端着一小碗米饭眼巴巴的路元:“……”
哥哥刚才说余下的都给他拌饭吃来着。
打包的时候妇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抢了小孩的口粮,于是只好忍着心痛留了几串给路元。
因着屠户就在旁边她还不能把心痛表现出来,实在难受的紧。
屠户感动坏了,他婆娘一贯就是心软,要不然怎么能和他过到一处去呢。
一进屋妇人就道:“晚上我和孩子吃,你别吃。”
屠户更感动了,他婆娘真是向着他。
等路元吃完饭,日头已经挂在了西边,整个双集镇被大片的鎏金色笼罩,美的仿佛现代的油画一般。
兄弟俩拎着桌椅往回走。
晚上。
屠户家外出读书的儿子回到家中,一家人围坐在院中的桌边。
少年鼻子动了动,好奇道:“娘,什么东西这么香?”
妇人朝厨房里看了一眼,小声地把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儿子。
少年双肩剧烈抖动,“所以咱们悄悄吃了不告诉爹?”
“对,不告诉他。”
“可是……”少年幸灾乐祸道:“爹今日好勤快。”
妇人略一思忖,心痛道:“那就剩最后一串笋片给他好了,在这之前咱们可不能露出马脚来。”
少年点头,“晓得了。”
吃饭的时候,屠户眼见着婆娘和儿子一串一串闷头吃,一句话也不说,心疼道:“不想吃就别吃了,景哥儿又不在。”
儿子一本正经道:“颜夫子平日里总教导我们粒粒皆辛苦,不可浪费。”
屠户连连点头,“颜夫子说得对。”
少年说话的这点功夫,竹筒里又少了一串鸡片,他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