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让他好受一些 。
再看腹部的伤口果不其然泥泞一片 。
可他奇怪地发现 , 这次黑血少了很多 , 渐渐变成了粘稠的透明色 …...
这 …... 到底是什么 ? 太奇怪了 。
外面 , 宋斐然和桂香的声音隐隐传来 , 她似乎要去溪边抓鱼 。
那里很滑 , 还有蚂蟆 , 她最好别过去 。
裴颂动作快了一些 , 怕她真过去出什么事 。
他换好衣服 , 看见脏台台的床 , 又去柜子里找了一套旧被褥 , 想替她换上 , 可摸在手里料子又硬又糙 。
她会磨得疤痕痛吧 ?
还是下山再买一套料子软的 , 她的衣服也该换新的 , 去更大的镇子上买些更好的料子吧 。
背后的门轻轻敲响了 。
裴颂说了一声 :“ 进来 。“
桂香推门进来 , 歉意地对他笑笑说 :“ 我来替小姐换床褥 。 “ 却看见裴颂已经在换了 , 她愣了一下再看裴颂 , 感激得眼眶红了一园 。
关上门 , 走到裴颂跟前噗通 “ 跪了下去 。
「 桂香姨 。 “ 裴颂忙伸手去扶她 :“ 这是做什么 7“
桂香却哭着低声说 :“ 裴少爷我给您磕个头 , 谢谢您救小姐 , 也求您救人救到底十万别把小姐交出去 …...“
他怎么会 。
裴颂将她强行拉起来 , 才听她说万剑宗已经得知宋斐然拿玉指环在地下交易城赌棋的事了 , 现在万剑宗联合其他宗门对她下了通缉令 , 几大宗门联手要缉拿 , 她在这中州是迟早被抓住的 。
而她的家人别说护着她了 , 巴不得亲手将她缉拿干刀万刨来谢罪 。
「 小姐是个苦命人 , 宗主一死再也没有人会护着她了 。 “ 桂香哭得很低 ,
怕小姐听见 :“ 我知道裴少爷记恨小姐小时候对您不好 , 但她不是个坏心肠的人 , 她只是 …... 从小被打骂长大 , 不知道该怎样好好对待您 …...“
可她对大师兄沈琢羌很好 。
裴颂不想让自己那么阴暗狭隘 , 可是师母真的对大师兄很好很好 , 会给他做点心 , 还会给他打剑穗 。
他那时嫉妒得要命 , 此刻喉呈也发酸得要命 。
可他还是说 :“ 你放心 , 师父将师母托付于我 , 我自会遵从师命 , 尽心尽力护着她 。“
桂香连连谢过他 , 抹掉眼泪接过他手里的被褥 , 让他好生休息着 。
裴颂站在一旁看着她双手托起被褥在小炉子上一点一点的烘烤 , 将被褥烘出好闻的气味 , 才去床边换上铺好 。
这样她会好受一点吗 ? 疤就没那么难受了吗 ?
他这样看着 , 桂香像是怕他误会小姐 , 又说 :“ 小姐不是娇气 , 是她脲子后有道很长的疤 , 阴雨潮湿的天气就会又痛又痒 , 这样只是为了让她没那么难捎 。“
“ 我知道 。 “ 裴颂在今天才知道 , 师母那些绩罗绸缎 、 娇气的习惯只是为了让自己没那么痛苦 。
他顿了顿问 :“ 师母脖子后的疤 , 是怎么弄的 2“
他心里其实有个猜想 , 灵根天生 , 就在枕骨和天府穴 , 师母说她曾经有灵根 。
但这个猜想太不可思议了 。
桂香在片刻后哑声说 : “ 是被老爷找的半仙儿拮灵根留下的 。“
居然真的这样 。
那是她的亲生父亲吗 ?
裴颂眉心壁紧 , 听着桂香说 :“ 小姐那时候才七岁 , 那么点儿大的人 ,
被从后脑勺 、 后脚子割开皮拮出了灵根 …...“
裴颂听的后颈疼痛 , 七岁 , 她居然活了下来 。
「 所有人都觉得小姐要死了 , 我那时被拦在外面就听见小姐在屋里哭着求老爷不要 , 她害怕 …...“ 桂香再想起来仍然泪流满面 :“ 那就是一家子畜生 , 我要不是为了小姐早就走了 , 可那时候小姐快死了 , 一口水都喂不进去 , 我要是走了她一定活不成了 。“
她和裴颂说 , 小姐有整整一年都没办法躺着睡觉 , 没有站起来 , 因为脖子痛 , 她只能趴着 , 可就是这样她还是争气地活了下来 。
谁想到宋家人打着给小姐调理身体的幌子 , 把小姐的身体调理成了修仙者说的鼎炉 。
她也不懂那是什么体质 , 只知道小姐遮了很多罪 。
“ 我原以为小姐嫁给沈宗主就能苦尽甘来了 。 “ 桂香添了炭 , 熏的落泪 :
「 没想到沈宗主走的这么早 …...“
裴颂看着跳跃的火苗 , 心里也随着炭火荣拨荣拨作响 。
原来她和他一样 , 也无处可去 , 没有家可回了 。
他耳边是她在宗门里说 : 我原本是有灵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