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真的被赶了出来。

她不是生气, 更不是撒娇，只是很平静地跟他说：一起睡她会睡不好。

他离开她的房间门，像从云端坠入深渊。

她的气味还在他身上, 可她又把他推开了。

再有几个小时她就要赶飞机回帝城，而纪安也需要回银海军驻地, 他的假期很短，他原本想尽可能多的陪陪她……

纪安在她的门口停留了一会儿, 听见她关灯声，转身离开了。

----

纪安走没多久，王卓就轻轻敲了敲宋斐然的房门，她给他发信息, 让他送安眠药来。

“没门锁。”宋斐然声音微哑的说。

王卓推门进去, 闻到沐浴乳的香气中没散去的其他味道。

“别开灯, 药给我就行。”昏暗中宋斐然说。

她躺在床上戴着眼罩，抬起了手。

王卓走进一些看清她的轮廓，他把一粒药放在她掌心，她看也不看就丢进嘴里。

王卓又扭开矿泉水放进她手里, 让她把药服下去。

床单被罩似乎是新换过的, 脏得放在沙发上。

“小姐睡不着吗？”王卓有意不去看垃圾桶, 想问她是不是和纪安吵架了。

“不是。”她把水递给他重新躺回床上：“我需要深度睡眠。”她一向要保证饮食和睡眠，才会有良好的状态做任务。

她现在身体很累, 激素又很“兴奋”，纪安真的不错, 除了第一次太失控, 之后都很温柔的服务她，没有丝毫疲软。

如果留他下来，这一晚他和她都别想睡了。

“纪安走了吗？”她问王卓。

“走了。”王卓轻轻放下水：“他似乎离开姜岛去了银海军驻地。”没有吵架吗？

她只“嗯”了一声就要睡了。

王卓轻手轻脚地收拾了她地上的衣服, 取了一套明天早上她需要穿的衣服挂在衣架上才关门离开。

他以为纪安是生气离开了。

没想到，第二天纪安又出现在了飞机上，他径直走到宋斐然的座位旁坐下。

王卓才意识到，原来小姐旁边的位置是被纪安预定了，所以昨晚他离开姜岛是去银海军驻地办事？不是生气？

----

宋斐然也有点惊讶，从电脑里抬起眼看纪安，他看起来有些疲惫，像是一晚上都没睡，但收拾得很干净，身上还有淡淡的剃须水味，是她喜欢的佛手柑味。

他不和她说话，只坐在一边。

宋斐然收回眼继续办公，唇角的笑意却遮掩不住，问他：“昨晚没睡一会儿吗？”

怎么可能睡得着？

纪安看她，倒是一如既往的神采奕奕，上飞机也不补觉还在办公。

他心里原本是有一些无力的气，他昨夜甚至在想：她已经明确告知了他，她不会取消婚约，她会成为宋庭的未婚妻，或许……还会成为宋庭的妻子。他该冷静下来，该好好想一想，他真的像孟凡说的那样要做“第者”吗？哪怕她和宋庭没有感情，那也是不道德的。

可他的脑子很乱，身上是她的气味和留下的伤痕，他想她想得发疯。

他泄气地想：至少把她送回帝城，至少不要把她一个人丢在姜岛。

虽然是她赶走了他。

可她看向他，跟他开口说话，他就很难气下去。

“你昨晚睡得好吗？”他很想知道她有没有想他，可她看起来睡得很好。

“挺好的。”她在回复工作信息，平静地说：“我吃了药助眠，不然总是想你。”

纪安看着她，近乎绝望地心软下来。

她也很想他。

纪安喉头酸涩，伸出手握住了她冰冷的手，裹在掌心里轻轻放在自己膝上，“睡一会儿吧。”

他该怎么办才好？他能怎么办？

----

纪安把她送回帝城，又返回银海军驻地，她没有再给他发过任何信息。

第二天就是她的订婚宴，他一晚上没睡，期待收到一条她的信息。

但是没有，只有宋明在第二天一大早就问他，是不是有空赶回帝城参加订婚宴，婚宴下午六点开始。

他飞回帝城只需要四个多小时，他要回去吗？她希望他回去参加她和宋庭的订婚宴吗？

孟凡特意来银海军驻地看他，一进来就问他，到底怎么样了？

因为他从赶去姜岛见了斐然后，就没有再回过孟凡信息，电话也全挂了。

孟凡大概猜测到，他是“告白”失败了，因为人家的订婚宴正常举行。

“失败了？”孟凡问他，见纪安封心锁爱的冷酷表情，也没有再追问，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说：“算了吧，也许你的正缘还在后头，她注定跟你有缘无分。”又惊讶的问：“你脖子上的伤怎么弄的？”

纪安抬手摸了摸那几道抓痕，心烦意乱的问孟凡：“你不去参加订婚宴吗？”宋家也邀请了孟凡。

“不去，我今天正好空，留下来陪你。”孟凡揽住了他的肩：“今天帝国军校补录考试出结果，咱们一起去母校看看，给你散散心。”他试图转移纪安的注意力说：“不知道这届补录能不能找到优质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