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颂安略思索了片刻:“这就好办了。”他低声在那伙计耳边交代了几句,对方听着听着连连点头……
自那日后,潘氏和杜远当真在江家门口赖下了,一卷破草席,一床破被褥就在门口打了地铺,这潘氏现在已经完全沦落成一个泼妇,为了钱是一点儿形象都不要了,披头散发和一个乞讨的老妪没什么区别。
但凡有人经过,那潘氏就会开始哭天喊娘:“大家伙过来评评理啊!就这家的,我外甥女元瑶,心是真的狠啊……大冬天的连她舅舅舅母都不管了,欠着银子也不还啊……大家过来评评理啊!”
神木镇就这么大,谁都知道这家住的是谁,虽然也会有那么一两个心里犯嘀咕,可这年头谁想惹上麻烦事,最多看两眼热闹就走了,潘氏又喊又叫的,一天过去也没力气了。
“这死丫头片子,心是真的狠。”潘氏咬牙切齿看着丈夫:“当初你就不该心软拉她们一把!”
杜远皱着眉头不说话,潘氏继续骂:“当初真是小瞧这妮子了,卷钱跑路过来嫁了人!自己过上好日子了!看看你都成啥样了!不要脸的白眼狼!”
杜远忽然问:“当初咱家那十两银子,真的是元瑶拿走了?”
他昨天分明听到元瑶说拿的是自己的钱。
潘氏一愣,随即要发疯:“你啥意思!你意思我骗你?!你是不是傻啊!她的话你也信?!她娘留下来的钱?她娘留下啥钱了?对,要真是她娘留下来的还有点钱,那就是她在咱们家那几个月一句话也没提过,打定主意要白吃白喝你的,你真是个蠢货!被人坑成这样都不知道的!”
杜远心中更烦躁了:“那当初你先拿那二十两银子也的确是你的不对。”
潘氏忽地跳了起来:“杜远!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跟老娘算账?!我当初拿那二十两是为啥!还不是村里马上要分田,咱们不拿钱先去打点一下,你以为能分到水田啊!”
杜远抱住头不说话,潘氏胸口起伏:“得,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心里有怨,你现在觉得我也有错了!”
杜远:“没有!行了你别吵了!”
“我就要吵我就要吵!!我的个老天爷啊……我命咋这么苦……嫁了个这么没用的男人……还要被你那边的亲戚坑的这么惨……”
潘氏的喊叫声江家陈家刘家都听见了,豆婶乐了:“这两口子倒是自己先吵起来了。”
而元瑶在里面听见之后也气得不行:“她放屁!我从来没拿过她家一分钱!”
江颂安此时正搂着人要歇午觉,闻言没忍住笑了:“你也会说放屁了。”
元瑶脸涨红了,她是气狠了,说完她看向江颂安一副云淡风轻地样子也忍不住嘀咕:“你到底有什么办法?”
总不能一直不出去吧,她还想做生意赚钱呢,定金都收了。
江颂安伸手去抱人:“放心吧,最迟明天,我听着你这个舅母不简单啊,怕是瞒着你舅在外面还有点啥。”
元瑶也听出来了:“说来也怪了,当初我走的时候她不是怀孕了嘛,现在孩子呢。”
江颂安沉吟了片刻:“别管,等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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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颂安料事如神,次日一早,潘氏和杜远还窝在角落里打盹呢,忽然面前就来了几个健硕大汉:“杜远!”
一声吼,杜远瞬间一个激灵就醒了。
看见面前人,是吓得魂飞魄散。
“你、你们……”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还真的胆子肥了,跑到神木镇来了,不知道我们老大就在青山县啊!”
对方不是别人,正是马老三的手下,潘氏这会儿也醒了,看见对方吓得魂飞魄散。
那几个大汉也不跟他们废话,伸手就要去抓人,潘氏吓得大叫:“别抓我别抓我!我来神木镇就是为了给你们要钱的!就是这家人!他们欠我们钱!”
那几个大汉狐疑地看了眼江家,而此时,江家的大门忽然就开了,江颂安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与那几人对视了一眼。
“别胡说啊,我们家可不欠你钱。”江颂安开口道。
“欠的!几位大爷!我外甥女身上有钱,我外甥女就嫁给了他,真的!你去问他要!肯定有!”
江颂安双手抱在胸前淡淡看着潘氏表演,而那几个大汉也认出了他:“二、二哥?”
江颂安挑眉道:“改天去马家见见你们老大,这两人太烦了,一直在我家门口耍赖,交给你们了。”
“没问题!”
那大汉立马上前抓住潘氏,潘氏尖声大叫却直接被人捂住了嘴,杜远这会儿是真怕了,也看出江颂安的确不好惹,改了口风上前求救,江颂安可怜又可悲地看了他一眼。
“瑶瑶当初在你家住三个月,活也没少干吧,你就是这么当舅的?实话告诉你,瑶瑶走的时候一分钱没拿你家的,那十两银子还有那二十两彩礼,到底进了谁的口袋,你动动脑子好好想想!这一切到底是你媳妇的问题还是瑶瑶的问题!你自己好好琢磨吧!”
杜远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回头看潘氏,那抓住潘氏的大汉也笑道:“看你实在可怜也告诉你一句,你这女人在外面和小白脸还搞过,到头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