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点头附和道:“可不就是嘛。”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你一言我一语,仿佛是提前串通好了今日就是要来整他一般。
蒯通那些话韩信听了太多遍了,听到最后内心已经是毫无波澜。然而胡慕短短两句附和,却是一下子在他的心里掀起一片巨浪。
他轻轻“哼”了一声,有些气恼地说道:“那又如何?我一直以为,陛下对我委以重任,是信任我。可她若真觉得我的下场就当是兔死狗烹这般,那些信任便也是假的。”
他偏头瞧了胡慕一眼,赌气说道:“我一片赤忱,陛下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要如何处置我,都是她的权力,我没有怨言。”巴⒈4吧以流酒63
胡慕此时才反应过来,玩笑开得仿佛有些大了,他似乎有点不太高兴了。
然而,这番话落在蒯通耳朵里,却是让他极为震惊。他很是不可思议地说道:“将军,你是认真的吗?这幅员千里的辽阔大地,比不上陛下的信任重要吗?陛下如今相信你,你怎知她今后会不会改变想法?你要拿命去赌吗?”
韩信点头,十分认真地答道:“对啊。”
“你?!”
蒯通已是被他这一席言论惊呆了。
“将军,你...你好天真啊,你知不知道,帝王之心最是深不可测,如今是因为陛下需要你,所以能够给你想要的一切。等到战事平定下来之后,陛下还会如今日这般待你吗?楚国在,你就在,楚国亡,你也危险了,这个道理你为何就是不懂呢?”
胡慕在一旁抱着臂,听完他这一席话,冷不丁说道:“你怎么知道陛下不会?你是陛下吗?”
蒯通一时楞住了片刻,她方才还是站在自己这边帮自己说话,怎么下一刻又开始转换立场了?
“那夫人也不是陛下,又怎会知道陛下是何想法?”
胡慕说道:“对啊,我们都不知道,任何事情未发生之前都仅仅只是猜测罢了。先生为何要因为一个猜测,而劝说将军走上一条不归之路呢?”
蒯通甚是惊讶地看着胡慕,就在数日前,她还是那个连鸟尽弓藏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是会为了一封信件吃飞醋的人,怎地今日忽然开始同自己针锋相对了?
胡慕又紧接着说道:“先生方才说,楚国在,将军在,楚国亡,将军亡?这话有些不妥吧,韩信是秦国的大将军,难道不应该是秦国在,将军在吗?”
蒯通此时终于明白了,自己第一次见到她时,那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根本就是装出来的。
他立即说道:“夫人,我那句话的意思是,唯有楚国还在时,大将军才是被需要的,因为只有他能够对抗项羽。若楚国一亡,天下平定,再无战事。到时候,大将军功高震主,你觉得陛下能容得下他吗?”
“先生可否告诉我,陛下容不下他的依据在哪里?就因为他功高震主?那又如何?他是将军,自然战功显赫,若是依你的说法,陛下同每一位将军比起来,都毫无战绩可言,那岂不是每一位将军都要功高震主了?”
未等蒯通说话,胡慕又继续说道:“军功高,是因为有反叛的实力,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所以会才会招致忌惮。但是韩将军不仅有能力,而且是一片忠心。这样的人才,陛下爱还来不及,为何容不下他?”
胡慕这一番话说到这里,蒯通已经开始隐隐有些怀疑她的真实身份了。如果这女子不是真的将军夫人,那么难道只会是…
“先生这般善于陈述厉害,分析形势,何不将此法用于正途?韩信是秦国的将军,先生是他的下属,便也等同于为秦国效力。为何不本本分分,却总是要鼓动他背叛秦国呢?”
沉默片刻后,蒯通十分诚恳地说道:“我就是因为熟知众多如将军这般的大功臣,往往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所以才会不厌其烦地劝说他。若是陛下真的如同夫人所说那般想法,倒是我小人之心了。”
胡慕笑道:“陛下爱才,先生没有见过陛下,没有同她相处过,自然不了解。先生若是相信我方才所说,往后,若是有机会的话,可以去见一见陛下,向她自荐一番。朝堂之上,说不定也会有先生可以施展才华的一番机会,不一定会比拥立之功要低。”
话及此处,蒯通了悟于心,他低下头对胡慕恭敬一礼,说道:“夫人今日之言,我谨记在心。”
蒯通退下后,系统蹦出来调侃道:【我记得你当初刚刚封韩信为大将的时候,不是还整日忧心忡忡怕自己管不住他吗?刚刚那番豪言壮语是故意说给他们两个人听的?】
“今时不同往日了嘛。”胡慕说道:“你没听蒯通刚刚说吗,帝王之心最是深不可测,我从前的确是先入为主地忧虑过,但是现在我对他非常放心,人都是会变的。”
系统笑道:【原来如此啊...我理解了我理解了。】
然而,韩信却不是很理解。蒯通走后,他对胡慕问道:“陛下方才那些话,可都是真心的?”
“啊?我方才说了很多话,你指哪些啊?”
“所有。”
胡慕立即说道:“除了开始那几句,后面可都是真心的。”
听到这句回答,韩信才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