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杨文广照例早早的起来,在院子里打了两趟拳、练了一套剑法。微微有点儿冒汗,正打算结束去洗漱的时候,突然听见墙外面有人说话。
说话的是两个人。应该是厨房的伙夫,赶早市,买菜回来准备做早饭。
一个说:“王二厨,一大早你就买了只鸡。大帅早晨也要喝鸡汤吗?”
另一个声音回答:“你懂得什么?咱们齐将军不是受伤了吗,我专门买只鸡,炖了给她补身子用的。这是老母鸡,大帅要吃,得吃红冠大公鸡。”
“哈,还是王二厨你懂得多呀。哎,这芦花老母鸡不错呀。多少钱买的?”
“嘿嘿,没要钱。”
“没要钱?王二厨,莫不是你抢了人家的鸡,没给钱?”
“咦,那我怎么敢?卖鸡的妇人说,她兄弟就在咱们炮兵营当兵。她送我这只鸡,让我帮忙照顾他那兄弟。我是厨师怎么照顾?大不了下次打饭的时候,多给他盛一点。”
“就这么简单,人家白送你一只老母鸡?还有这样的好事?”问话这人显然不相信。
王二厨有点急了,“哪来的好事?她帮了我、我帮助她,我们这是平等交换。我给他兄弟打饭,又不是一顿两顿。每天多一点,天长日久,多的可就不是一点半点了。”
“她还想来我们研究所,看他她兄弟到底过得怎么样?我见她可怜,就答应带她来,让他们姐弟俩见个面”
“哎呀,王二厨,咱这可是火器研究所,无关人员禁止靠近的!你把她带过来,万一要是被人发现了,那可不得了!”
“嘘!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一会儿鸡煮熟了,我给你留两块。”
接下来的话,杨文广就听不清了。脚步声渐远,王二厨和说话那人走远了。
杨文广把徐良叫过来,嘱咐了几句。徐良点头离开。中午的时候,伙房送过来一盆香喷喷的炖鸡。鸡汤上面飘着一层黄澄澄的油,香气扑鼻。
杜月英接过来,盛了一碗端过去,喂给齐长善。送鸡汤这人转身要走,文广叫住了他,“你是王二厨?”这人愣了一下,转过身满脸惊喜,“大帅认得我?”
“我不光认得你,我还知道你买这只鸡没花钱。”文广看着他。
王二厨脸色当时就变了,“大帅,我……”我什么,他却说不出来。
“送你鸡的人呢?你把她带来了吗?”
“带来了。她说内急要上厕所,然后就没了。”王二厨都快哭了。
“不是没了,是跑了。她用一只鸡,混进火器研究所。然后溜进弹药,要点火引爆。弹药库一旦被引爆,这方圆几里都将被夷为平地。”
“啊?”王二厨听得汗都下来了,“大帅,我不知道。我,大帅饶命!”王二厨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趴地下就磕头,口中直呼饶命。
“你是火器研究所的厨师,应该知道这里是什么样的单位。按说我既然知道,提前让人做了准备。奸细的毒计没有得逞,我就应该留你一命。但我若是放过你,别人也这样做。迟早火器研究所迟早会被毁灭。”
王二厨爬到地下,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候,徐良进来了,拿着一张写满字的纸递过来。文广结果看了一遍,轻轻弹了弹手里这张纸。“奸细招供了,她是辽国人。来人,把王二厨拉出去。”
过来两名壮汉,拉着王二厨就往外走。
“官人,刀下留人呀!”杨文广回身一看,杜月英搀着齐长善,正在一步一步地往这边走。
“二娘,你怎么起来了?”文广赶紧过去扶住齐长善的另一条手臂。
“官人,你就饶了王二厨吧。”齐长善脸上多少有了一丝红晕,也不知道是起床走路累的,还是看见王二厨将要被杀,心里激动的。
文广不想饶。他打算把火器研究所的人都集合起来,当众讲明白王二厨得罪状,通过他的死,警示研究所的每一个人。火器研究所是要害部门,保密纪律必须要执行!哪个敢违犯,绝不饶恕!
但是齐长善却说,王二厨的厨艺很好、做饭好吃。并且心思灵巧,总是变着花样给研究所的官兵们改善伙食。
这次她在那样凶险的情况下都能活下来,完全是苍天眷顾。她恳求杨文广放过王二厨,饶人一命做件好事。
“啧,二娘,我杀他也是为了警示官兵,火器研究所是要害之地,绝不可出任何纰漏。”
“我知道。夫君,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你就饶他性命。就当是给未出世的孩子积福了。”
“孩子?”突然听见这两个字,杨文广的眼睛都直了。他直勾勾的盯着齐长善的小肚子,“你是说,你怀上孩子了?”
他觉得嗓子有点儿发干、眼睛有点儿发酸。见齐长善满脸带笑的点头,他仰天长啸,淌出了两滴眼泪。“老天!你终于肯想起我了吗?我杨文广终于有后了吗?啊——!”
齐长善笑着脸上带着泪,杜月英也在笑、曾凤英也在笑。三个女人笑成了三朵花。
“算你走运!不过,死罪绕过,活罪难逃!王二厨,我要当众打你二十军棍,警示研究所每一个人。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