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乌敢,宗哥城这一战,你乌敢部损失不小吧?”杨文广单独召见乌敢川,见面先问部队损失。
“是,多谢国公爷关怀,我们乌敢部损失确实不小。五千八百多人牺牲在这里,另外还有一千多人致残。轻伤者更是多达一万多。”说起伤亡数字,乌敢川脸上写满了悲伤。
“哦,那确实不少。这一仗我们联军付出了极大的代价。阵亡将士的抚恤金,要足额发放。对这些人的家属,你可不要吝惜。重伤致残者,要每个月发给生活费、医药费。”
“如果钱不够,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多谢国公爷!”乌敢川又行了个礼,“这些钱我有。国公爷放心,我觉不会亏待伤亡将士。”
“那就好。你有这想法就对了!部族百姓愿意跟随你出征,那是对你的信任。你绝对不能辜负他们,不能寒了百姓之心。还有一件事,老乌敢,对于阿柴部,你有什么想法?”
“阿柴部?国公爷,我正要向您汇报此事。前两天,阿柴部派人来找我了!”
“他们找你做什么?”杨文广装作惊讶的样子。
“策反!”老乌敢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了,“被我严词拒绝了。我与国公爷曾经歃血结盟,岂能受他们的蛊惑?”
“你拒绝了?”文广觉得有点儿意外,这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那当然!”老乌敢义正言辞,“我乌敢部追随国公爷,走的是一条光明之路。古斯罗必败,国公爷必胜!我岂能放弃光明大道、走向即将没落的一方?”
文广眼珠转了转,“我要对付阿柴部,老乌敢可有什么良策?”
“出其不意,长途奔袭,奇袭其王庭!活捉阿柴王及其王庭所有重要人物,则阿柴部立刻沦为一盘散沙。国公爷可以将其土地、人畜,据为己有!”老乌敢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老家伙挺毒呀。他这是要彻底消灭阿柴部,让其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你知道阿柴部王庭的位置?”这是杨文广最后一个问题。
老乌敢点头。半年前他曾经去过阿柴部王庭,知道位置。杨文广如果决定派军队偷袭,他愿意跟去做向导。
杨文广问了距离,盘算一下,应该用不了太长的时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两天去两天回,再用一天打仗。五天,顶多六天就能干掉阿柴部的王庭返回来。
五六天的时间,对于他去攻打青唐城,或者邈川城,都不算耽误事。不过那得是清一色的骑兵,并且每个人配两匹马才行。要是用步兵走着去,半个月都回不来。
“好吧,老乌敢,你准备一千骑兵、两千匹马。带上粮食和水,跟我去找阿柴王庭!”
“遵命。”老乌敢答应一声,行礼告退。
文广把情况和女人们一说,头一个反对的竟然是窦锦姑。“不行,文广哥不能去!”
窦锦姑反对的理由是,乌敢川此人老奸巨猾,办事从来都是只为他乌敢部考虑。对本部族以外之人,是能坑就坑、有便宜就占。
老家伙说带你去找阿柴王庭,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万一他是编瞎话呢?把你骗进大漠里头,他跑了。你怎么回来?他要是和阿柴部勾结想害你,在茫茫大漠里,你怎么应付?
窦锦姑这么一说,吴金定、齐长善都担心了,慕容姐妹也皱起了眉头。只有曾凤英不在乎。
“我随官人同去!老乌敢如果敢勾结阿柴部陷害官人,我就把他们一个不留,全部杀光!”
曾凤英只有和杨文广在卧室的时候,才像个女人。说起打仗,她比一般的男人还要凶猛彪悍得多。
“文广哥若是决定要去,我也愿意同往!”窦锦姑也要去。
吴金定和齐长善虽然没表态,那是俩人在等杨文广的安排。文广说让她们去,二人义无反顾!如果不让她们去,她俩也不会争抢。
最后,杨文广一锤定音。去!曾凤英、窦锦姑跟着去,其他人留守。杨文广此去,带两千骑兵、四千匹马。煕州兵本没有那么多马。但是现在不是有联军嘛。
不说别的部族,只是脱思麻部的五万大军,全部都是骑兵和大车队,就有好几万匹马。抽调四千匹,又算得了什么?
杨文广本人就是脱思麻部大首领,他调四千匹马,那都不叫借,而是正常使用。
一共三千骑兵、六千匹马,浩浩荡荡出发了。
在宗哥城外面,三千骑兵、六千匹马,听起来不少。但和十五万联军相比,就完全不起眼了。进入了无边无际的大漠,更像大海上的一片浪花。
老乌敢很自觉,离开宗哥城的第一天,他就把儿子乌苏麻派到了杨文广身边。名义上是来做向导,其实就是派过来当人质,免得杨文广起疑心。
这种事在战国时期常有,送子为质,为了国与国之间的相互信任。其中最有名的就要数秦王嬴政,小时候在赵国为质。
嬴政长大了之后,可是灭了赵国、一统华夏,建立了大秦帝国。乌苏麻既没那个能力,杨文广也不会给他那样的机会。
太阳落山之前,队伍来到了一条河边。当兵的一窝蜂的跑过去,想要喝水洗脸。结果一尝才知道,这河水竟然是咸的,这是一条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