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你渴不渴?”车窗中露出薛百花的笑脸,又递出个水壶。文广接过来,打开塞子喝下几口。凉丝丝,带着一些花蜜的香甜。
把水壶还给薛百花,两个人隔着车窗随意地聊着。这是阿育赞送的王室马车,车子质量相当好,不仅外表美观,还安装的有缓冲装置。用来长途旅行,可以让车上的乘客少受许多颠簸之苦。
杨文广不爱一直待在车里,他更喜欢骑着青风纵马奔驰。一望无垠的荒漠,看蓝天白云、无边的原野,不由让人心情舒展。
“郎君,上车来歇一歇嘛。”百花娘娇滴滴的发出邀请。
想起昨夜二人在一起的情景,文广心头一热,直接从马背跳上了车。顺手把马的缰绳拴到车辕上,拉门钻进了车厢。
不愧是王室马车,车厢里面空间相当大。一股脂粉香气扑面,文广一进来,薛百花赶紧往旁边让位,“快来,坐这边。”
红姑动了动身子,笑嘻嘻看着挤在一起的男女,“嘻嘻,你俩坐在一起,可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大郎比起初见时,又多了一些男子汉的威武之气。真是让人爱到了心坎里呢。”
“哦?红姑也爱我?”文广还了一句调笑。
“我倒是想爱呀。只可惜,年纪大了,都成老妈子了。大郎怎么会看上我这年纪的女人?好了,我还是出去吹吹风吧,就不打扰你们俩卿卿我我了。”
红姑推开门坐到了车辕上,把车夫撵下去,她抄起马鞭,亲自赶起了车。
“你喜欢红姑?”薛百花贴着文广的耳朵,吹着热气喃喃细语。
“别瞎说!”文广立刻否认。当着一个女人的面承认喜欢另一个女人,他可不会办这种傻事。
薛百花叹了口气,“红姑其实是个苦命的女人。”
红姑很小的时候就被人贩子偷走,辗转了几乎人家,最后落到一个走江湖卖艺的班主手里。她也是从小就学了一身江湖上的本事。长大之后,曾经去找过父母和家人,走了很多地方却一无所获。
她嫁过一个男人。那男人喝酒赌钱,一次酒后和人打架,把命给丢了。一次偶然的机会,红姑遇见薛百花,加入了万花楼。从此人生改变,成了万花楼的管事、百花娘的得力帮手。
“你别看红姑说话做事一身的风尘气,其实她内心很清高,从没有任何男人能入她的眼。也没人敢和她说过分的话、开过分的玩笑。只有你。红姑看你的眼神,都和看别人不一样。”
“百花!”文广把百花娘抱在怀里,看着她的眼睛,“你是我的女人。红姑再好,我也不会喜欢上她呀。”
“那可不一定哦。”两个人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车子前面传来红姑的声音,“喂,你们两个,偷偷说情话麻烦不要带上我!”
文广吃了一惊,百花娘笑着回应,“红姑,要不你进来陪郎君,我到外面去赶车?”
一路说说笑笑,队伍终于回到了扎灵堡。
“郎君!”窦锦姑风一样的跑过来。文广从马上下来,张开双臂,等着女人扑进怀里。眼看锦姑就要跑到跟前了,却突然一个急刹车,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杨文广一回头,看见薛百花刚从马车上下来。
薛百花多会来事,来之前就已经听杨文广讲过窦锦姑的故事了。现在一看这位的穿着打扮、表情动作,哪里还不明白,这就是扎灵堡的主人、脱思麻部的圣姑,窦锦姑。
“妹妹!”薛百花快步跑过去,一把拉住了锦姑的手。
锦姑惊讶的看着她。薛百花嘴凑到耳朵边,嘀咕了几句。锦姑脸色变了变,换上一张笑脸。两个人手拉着手,好的像多年没见的亲姐妹一样。
“郎君,欢迎平安回家。”锦姑含情脉脉,一改刚才热情奔放的模样。不知道薛百花刚才和她讲了些什么?
众人进了扎灵堡,多噶、贡布,纷纷告辞。俩人得回各自的家族和家人见面。相互约好,三天之后再来扎灵堡报道。
这三天,就是杨文广和窦锦姑相聚的日子。中间却多了个薛百花,气氛有些怪异。
锦姑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文广曾经悄悄问过她。锦姑说,她早就知道杨文广是个多情种。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如果受不了这个,她也不会飞蛾投火一般,义无反顾的把一颗心系在文广身上。
三天之后,多噶、贡布、老扎西等脱思麻部的族长头人们齐聚扎灵堡。杨文广下令,脱思麻部征集部众,组建军队,做好和古斯罗翻脸打仗的准备。
众族长头人们领命,从各家各户抽调青壮男子,准备兵器、战马。只用了半个月,登记的人手就超过了一千人!
扎灵堡竖起大旗,招兵买马、聚草屯粮。挂起牌匾,上面写着:定国公、骠骑大将军。
这牌子一挂起来,脱思麻部不仅有名的大家族,包括那些零散的牧民,甚至是游侠、土匪团伙,也纷纷来投。就和当初在马头山拉队伍一样,每天都有人来扎灵堡参军。
队伍的人数一天一个样,每天都在壮大之中。
随着队伍规模的扩大、人数增多,各种消息、情报也纷至沓来。
古斯罗纠集了三万大军,号称十万,去攻打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