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氏把卖身契交给管事,让他去帮花容脱奴籍,又看在卫家的面子上,给了花容一些东西傍身。
江云骓带着花容回执星院收拾东西。
花容到他身边不过大半年,东西并不多,只有几套新衣裳和一些小玩意儿。
江云骓把自己这几年攒的压岁钱都找出来。
他年纪尚小,一个月的月例不多,虽然没怎么花,但也没攒下多少。
江云骓怕她不够用,让随风去找了江云飞和江云扬。
没一会儿,两人就拿着银钱到了。
“好端端的,阿骓你借钱做什么?可是在外面遇到江湖骗子欠了赌债了?”
江云扬满脸狐疑,却没有任何迟疑,把自己这些年的积蓄都交给江云骓。
他大一些,攒的钱也稍微多一点,不过和江云飞比起来就差远了,江云飞直接拿的银票来。
二百两,和忠勇伯府的家业相比不值一提,但和他们比起来简直就是大富豪。
江云扬瞪大眼睛:“什么情况?大哥你哪儿来这么多钱?爹娘不是说一视同仁,绝不偏心的吗?”
“都是我自己赚的。”
江云飞面不改色,直接把银票给花容。
花容不敢接,连忙摇头:“奴婢不能要大少爷的钱,是三少爷……”
“没什么不能要的,都是给你的。”
江云骓打断花容,把所有的钱都塞进她手里:“我对卫映辰有救命之恩,他答应我会照顾好你,你不用害怕,也不要觉得寄人篱下,以后那里就是你家了。”
花容还是不想走,可江云骓的眼神那样坚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她也不敢求着留下,只红着眼说:“三位少爷对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奴婢不能再收你们的钱。”
“这钱不是白给你的,”知道花容心中想法很多,江云骓话锋一转,“去了卫家,你要好好念书学本事,等回到瀚京,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花容纠结地皱眉,没了声音,江云骓向江云飞和江云扬递了个眼神,江云扬立刻应和:“是啊,我和大哥也有事要你帮忙的。”
江云飞没说话,鼻间挤出一声“嗯”算是认同,花容这才收下银钱。
花容要收拾东西辞行,阮氏和景阳侯便趁这个时间去了一趟齐王府。
路上,阮氏忍不住叹息:“我与青瑶私交甚好,只可惜她是越西人,嫁给齐王这个病秧子不说,还受尽奚落,本以为她诞下女儿日子能好过一些,没想到女儿刚生下来不久就被歹人劫走,她郁郁而终后,我还以为这孩子找不回来了。”
齐王病疾缠身,这几年卫家商铺还在到处打探那个孩子的消息,齐王却早已放弃找人,之前齐王突然寻回女儿,也没通知阮氏和景阳侯回来赴宴。
马车很快在王府大门外停下,车夫上前亮了身份文牒,两人被恭敬地迎进王府。
很快,阮氏就见到了齐王和萧茗悠。
萧茗悠被打扮得乖乖巧巧,长得也算可爱,一见到阮氏就软软的叫:“姨姨好。”
阮氏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红着眼把人抱进怀里:“好孩子,这些年你在外面受苦了。”
萧茗悠早就习惯这套流程,她帮阮氏擦着眼泪,说自己不苦,乖巧懂事极了。
齐王慈爱的看着萧茗悠,漫不经心地与景阳侯说着话:“侯爷怎么突然来瀚京了,可是有什么要事要做?”
“没什么大事,就是犬子叛逆,我不过是说了他几句,他就离家出走跑来瀚京,我和夫人是来抓他回家的。”
“令郎不过十三四岁,竟然能只身一人来瀚京,足见胆识和智谋都非常人可及啊。”
齐王寻了个清奇的角度夸赞,景阳侯连忙自谦说这儿子不争气,齐王留他们用了晚饭才离开。
两人走后,齐王的脸色就变得阴沉可怖起来。
是他派人把卫映辰掳劫来的,他本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出面救下卫映辰,再让他为自己所用,这样日后卫家的家财也可用来帮他收买人心,完成大业,没想到又被江云骓搞砸。
一个区区六岁的孩童,却几次三番打乱他的计划,究竟是巧合还是忠勇伯发现了什么,利用小孩儿坏他大计?
阮氏和景阳侯并不知道齐王心中所想,上了马车,景阳侯问阮氏:“夫人曾与齐王妃口头定下娃娃亲,今日见到小郡主,为何不与齐王说这件事?”
阮氏叹了口气,不知是不是先在忠勇伯府见了花容的缘故,她觉得萧茗悠可爱归可爱,但没有那么像齐王妃,反倒是那个叫花容的丫鬟更像一些。
“孩子还小,这又刚找回来不久,我现在提婚事,齐王肯定舍不得,等他们都长大了再说吧。”
阮氏和景阳侯在忠勇伯府歇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便要启程回湘南。
马上要过年了,家里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他们也不能耽搁。
江云骓牵着花容,一路把她送到大门外,阮氏要抱花容,江云骓忍不住又说了一遍:“请夫人一定要好好待她,莫要让任何人欺负她,她胆子小,受了欺负也不敢说,有劳夫人多费心。”
他还是小孩儿模样,这话却十分老成细致,阮氏被逗得笑起来,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