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湘灵代表卫家出了面,杜建诚为了撇清自己,只好把赵怀瑜供出来。
他并不知道江云飞昨夜被下药之事,只说赵怀瑜喜欢夏棠,听说夏棠逃了,连忙叫他来寻。
“听说这位夏棠姑娘生的一副好嗓子,赵公子最近只有听着她的歌声才能睡好觉,下官也是没有办法呀。”
杜建诚一脸为难,丝毫没有刚刚来要人的嚣张。
花容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夏棠姑娘的嗓子毁了,以后别说唱歌,恐怕连说话都不能了,赵公子找她也没用,人是在我这里伤的,我会让人去风月楼赎人。”
杜建诚转了转眼珠,说:“她毕竟是那种地方出来的,勾引人的本事不小,夫人把她留在身边怕是不妥吧。”
杜建诚说着飞快地看了江云飞一眼。
女子多善妒,花容和江云飞新婚燕尔,感情正浓,如何容得下一个狐狸精在府里?
“我既然为她赎身,要如何处置她就是我的事,无需杜大人费心。”
花容语气冷淡,没有中杜建诚的计。
杜建诚还想说些什么,江云飞冷声命令:“来人,送客!”
杜建诚一走,李湘灵的脸就沉了下来,瞪着江云飞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成婚不过月余,怎就有风月楼的女子找上门来?”
“是我疏忽。”
眼看江云飞要主动揽责,花容连忙开口:“不怪他,是我之前在乱葬救了风月楼的一个小孩儿,与人结了仇才会连累他被陷害。”
李湘灵听卫景洛提过这件事,想到李映竹被诱拐之事,便信了花容的话,收敛怒容,好奇的问:“好端端的,嫣儿你去乱葬岗做什么?”
“那附近有个废宅,我打算买下来做个染布坊。”
因在乱葬岗附近,价钱很是便宜,花容亲自去看了看。
李湘灵不解:“卫家就有布坊,你要的话我拨一间给你就是,何须花钱买那种废宅?”
“我的陪嫁已经够多了,我只是想试着自己做做看,若是不成,也免得被人说是败家。”
花容笑着回答,实则是想让手下的人积攒经验,为日后去越西做准备。
李湘灵还是不想花容太辛苦,花容抢在她之前把话题拉回到之前,把自己捡到无忧还有夏棠主动投诚的事都说出来,李湘灵果然被转移注意力,感叹道:“如此说来,她也是个苦命的女子。”
花容点头道:“她确实有寻死的决心,应该不会说谎,她能帮忙作证,也算是帮了忙,我答应会为她赎身,赵怀瑜恐怕不会轻易罢休,暂时让她在府里养伤吧,等这些风波过去我再安置她。”
夏棠对风月楼很熟悉,花容正好可以从她嘴里打听一些消息,而且她和无忧也认识,日后也许能让无忧和她相依为命。
花容已经有了打算,李湘灵便没再多说什么,只道:“卫家商号众多,只要她们愿意做事,养活自己是不成问题的。”
两人的感情没有问题,李湘灵便也没有久留。
她一走,江云飞就命人打来热水,亲自给花容洗手,花容这才有时间问他:“这个时辰夫君怎么回家来了?”
江云飞昨晚遭了算计,今天本是要去找出幕后凶手当面对峙的,结果刚到吏部就被告知他整理的文书出错,被罚半个月俸禄,还要在家反省十日。
昨晚一起吃饭的同僚都假惺惺的来安慰他,话里话外却是怪他昨晚不给面子,没陪大家喝尽兴就提前回家。
江云飞顿时明白,昨晚之事除了有人故意指使,还有这些同僚给他的下马威。
他少年天资,先做了忠勇伯府嫡长孙的老师,后又成了卫家的赘婿,若不能从一开始就压住他的气焰,让他知道吏部是谁做主,日后就得供着他这尊大佛。
江云飞并不是真正的少年郎,他阅历丰富,根本没有把这些技俩放在眼里,上司停他的职,他就回家陪花容,反正到时着急的人不是他。
江云飞可以心平气和,花容听完却很生气:“夫君做事向来严谨,绝不会有错处,他们分明是故意捏造,往夫君身上泼脏水!”
“是啊,”江云飞点头,一脸期待的看着花容,“所以夫人打算如何给为夫撑腰?”
花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一世可都是江云飞给她撑腰的。
“夫君不是已经想好对策了吗,怎么还问我?你应当知道官场上的事我是一点儿都不懂的。”
“我如今的出身不好,不能明着与他们作对,最好是由夫人出面,让他们知道夫人对我有多情深意重,因为夫人的关系,卫家也会为我撑腰,如此他们日后就不敢欺负我了。”
江云飞说的一本正经,花容却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江云飞这哪是在让她撑腰,分明是想借机要她表白,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的那种。
意识到江云飞在给自己挖坑,花容瞪了他一眼:“夫君侃侃而谈,看来是我多虑了,我还是等着看夫君日后如何教训小人吧。”
“哦,”江云飞露出失望的表情,随后又露出笑容,“我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我有多喜爱夫人,夫人性子内敛,不愿叫人窥知情意也是正常的,我知道夫人对我有多好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