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还留着江云飞和孟氏之前住的院子,下人稍微收拾了下,两人便住了进去。
孟氏虽然不喜欢寄人篱下,却也害怕白日的事再发生。
现在忠勇伯世子也住在卫家,卫家的守卫比之前多了一倍不止,是整个夷州最安全的地方。
孟氏已经知道江云飞对卫嫣的心意,知道自己之前退亲坏了事,正好借这个机会找卫夫人赔罪。
孟氏刚走,江云飞也出门去了当铺。
他到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当铺正要关门,伙计急着回家,远远的便冲他挥手:“今天关门了,不当东西,明天再来吧。”
江云飞没有理会,快步跨进铺子,放了一锭金元宝在柜台上,沉沉道:“我来买东西。”
他现在没有那么多钱像江云骓那样随随便便就豪掷千金,但也不至于让卫嫣的东西流落在外面。
当铺也是做买卖的地方,见那金元宝又大又沉,伙计收起不耐烦露出笑容,把管事找来。
“公子要买什么?”
“今天下午,有一位蓝衣姑娘带着丫鬟来当了几样首饰,你开个价,把东西给我。”
当铺的规矩多,江云飞不想跟他们扯皮,直接让他们开价。
江云飞的态度很爽快,管事的听完却把那锭金元宝推回来还给江云飞:“公子来迟了,那几样东西已经被人买走了。”
江云飞皱眉,问:“什么人买走的?”
“咱们铺子有规矩,不能随便透露客人身份的,公子请回吧。”
江云飞没有纠结,收起金元宝回了卫家。
他没有回自己住的院子,去了苏淮远住的地方。
苏淮远正要出门,见到江云飞,眉梢微扬,意味不明的说:“真是稀客呀,锦朝的脸都破相了,怎么不好好养伤,还来这里了?”
苏淮远说着唇角带了笑,有些幸灾乐祸。
江云飞恍若未闻,冷声命令:“东西给我。”
卫嫣是瞒着家里人去当的首饰,卫家不会派人去赎东西,江云骓已经给了扳指,也不会私留卫嫣的东西,那就只有可能是苏淮远。
苏淮远脸上笑意更深:“什么东西?我什么时候拿过你的东西吗?”
这会儿天已经全黑了,只有檐下的一盏灯散发着昏黄的亮光,苏淮远的眉眼笼在明灭的光影中,不似白日那般温润儒雅,有种说不出来的邪恶。
像是脱掉外衣,终于露出真面目的恶魔。
江云飞平静的看着他,加重语气又说了一次:“给我。”
苏淮远当然不会把东西给江云飞,他自认为自己抓住了江云飞的软肋,得意的说:“你求我啊。”
从第一眼看到江云飞,苏淮远就很讨厌他。
那天苏淮远刚到夷州,他满心期待着和卫嫣的重逢,却没想到卫嫣是和江云飞一起回来的,两人虽然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卫嫣的脸却是羞红着的,江云飞看卫嫣的眼神更是充满缱绻宠溺。
苏淮远觉得江云飞是个可恶的贼,偷走了他漂亮可爱的嫣儿妹妹。
明明他和嫣儿妹妹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们有着那么多年的情谊,嫣儿妹妹应该是属于他的,他们只不过是分开了几年,却被贼人抢了先。
他恨不得这个贼人去死。
苏淮远的要求让江云飞的脸冷了下去,苏淮远并未把他当回事,变本加厉的凑到江云飞面前,嘲讽道:“连心爱之人的首饰都保不住,你可真是个废物啊。”
话没说完,下巴就被揍了一下,苏淮远被揍得踉跄着后退,险些咬断自己的舌头。
“怎么,被戳中痛处恼羞成怒了?”
苏淮远摸了下下巴,越发放肆的激怒江云飞。
江云飞再度出手,却不是揍他,而是探向他腰间,拽出装着那几样首饰的木盒子。
江云飞取出首饰,把木盒子丢还给苏淮远,又把那锭金元宝丢给他,冷冷道:“不是你的东西就不要碰,不然小心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苏淮远呵呵的笑出声,抬眸睨着江云飞:“怎么,你还敢弄死我?”
有举人的身份在,苏淮远是有恃无恐的。
“你可以试试!”
江云飞说完转身离开。
身后,苏淮远的眼神变得怨毒,他啐了口口水,朝江云骓住的院子走去。
到了江云骓面前,苏淮远又恢复温文尔雅的伪装,诚恳的向江云骓道歉。
江云骓刚听了两句,就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苏淮远立刻停止这个话题,压低声音说:“其实我今日来找世子,是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要说。”
江云骓用杯盖拨弄着茶叶,眉毛都没有动一下,苏淮远上前两步才继续说:“我怀疑周锦朝勾结外贼,害死了世子的大哥!”
苏淮远没有称平西王,故意挑起江云骓的愤怒。
江云骓拨弄杯盖的动作没停,漫不经心的问:“谁告诉你平西王是被害死的?”
“众所周知,平西王对平西王妃用情至深,王妃死后不到一年,平西王就白了头,周家却在平西王在外征战时,煽动众人闹事,周锦朝还砸坏了王妃的墓碑,平西王卸甲归田后得知此事,郁结在心,才会在短短三年病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