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灿烂,笑道:“东宫掌事的宫人提出要将此处全部埋了重新修葺,我想着花木总归无辜,好端端生长了这许多年,何必因着不必要的人心揣测就白白送了性命,便让宫人保留了下来。”
苏念惜压下心头惊疑,笑道:“殿下还真是慈悲之心。”
裴洛意一笑,转过脸来,视线掠过她鬓边的那朵花,道:“念念也并未厌弃。”
苏念惜眼睛一眨,反应过来,笑着走过去,“一朵花而已,这么多年,早已尘非过尽。何必为着过往几句不好的议论,就白白糟蹋眼前的美景?”
她顺着看向那柱子上,刀刻的小字总是经历风雨的蹉跎也能看出刀锋的不羁洒脱——愿做人间逍遥客,从此江湖无故人。
她挑了挑眉,道:“说起来,这位先太子和先皇,还真不愧是父子俩啊。”
裴洛意看她。
苏念惜笑道:“做爹的为了一个民妇不顾世人议论地建了汤泉山庄。做儿子的,因着贪恋女色失了皇位。”
裴洛意没说话,只将目光再次投在那一行小字上。
“那先太子有孩子没有啊?”苏念惜顺口问道。
裴洛意摇头,“听说宫变那日,被恨极先太子之人尽数屠杀在东宫。”
这么一听,苏念惜顿时失去了再问下去的兴致,权势的争夺中,其实死的最多的,是无辜的牵连者。
她转而说道:“殿下,我准备后日便出发了。您可有什么要吩咐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