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一听公事,立马敛了玩笑神色,点头,“你说。”
裴洛意却并未开口,无双一笑,领着一众侍奉退了出去。
“姑母,六年前那桩生丝案,您还记得多少?”
长公主微讶,没想到她会提及这桩旧故,却没说话,反而端起了茶盏。
裴洛意再次说道:“我记着,当年姑父不过因姑母与宋大人说了几句话,就在朱雀大街把人给打了一顿……”
“咳咳咳!”长公主一口茶被呛住,抬眼瞪他,“宋大人那时都多大年纪了?怎么你也听信旁人闲言碎语?”
裴洛意眸带笑意,看着姑母恼羞成怒的样子,道:“侄儿也是凡人。”
“凡人都要娶妻生子,是问太子殿下,你娶妻了吗?”长公主气不顺,怼了回来。
裴洛意失笑,摇摇头,又问:“姑母,生丝案您记得多少?”
长公主看他,神情微凝:“此案早已了结,你缘何突然翻出来?”
裴洛意没想到长公主竟会对此案这般谨慎,便猜到其中只怕牵连比自己所想要深,本想提及苏念惜,此时也按下了心思。
说道:“近日我奉圣命查苏文峰,行走刑部与大理寺,无意查到苏家长房与江南金陵贺家有往来,而当年那桩生丝案,是贺家所供。”
贺家,乃是苏念惜外祖家。
他又看向长公主,道:“当年那批生丝经织造司监查后,便要走运河送往京城,可不想货却在港口被一把火全烧了,贺家来不及补货,眼看要被罚,是当时的布政使司宋濂宋大人保下了贺家,替他们担了一个月的补货期。”
他嗓音轻缓,说话时无起无伏,却直入人心,叫长公主仿佛想起了当年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