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安听见响亮的巴掌声,意识到不对劲径直冲了进来。
看清楚眼前这一幕,他瞪大双眼。
“还…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忙!”
“这不大好吧……”江怀安快速移开视线,但还是忍不住用余光往陆凌舟身上瞥。
“你…你想什么呢……”陆凌舟压得南栀快要喘不过气,她额前更是挂满了汗珠,“他被下药了……”
江怀安没有听清楚,但他见自己闯进来后陆凌舟一声不吭,这才察觉到了异样。
他赶紧上前费力地将陆凌舟扶起来,只见他双颊潮红,嘴唇已经被咬破,鲜血流淌进了衣领里。
“酒……”南栀摇晃着脑袋维持清醒,“宋照云带来的酒里下了媚药。”
以后她一定禁止宋照云进她的院子!
怎么又是媚药?
江怀安心里纳了闷,这安远侯府难不成是个媚药窝?怎么走两步就能碰到。
“媚药向来是没有解药的,除非……”在南栀面前,江怀安还真不好意思说起这个解药的办法,他着急想了想,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一颗清心丸。
清心丸不是解毒丸,而是用大量的曼陀罗花所致,可以使人体对痛觉麻痹。
江怀安料想这或许可以麻痹媚药的作用,但这药只有一颗。
“清心丸只有一颗,不如你和陆凌舟一人一半。”
“不,都给他吧。他方才喝了很多酒,情况肯定比我危急。”南栀咬着牙说道。
况且陆凌舟的身体比旁人特殊。
见状,担心陆凌舟熬太久有损身体,江怀安果断将清心丸给他服下。
“要是被旁人看见与你名声不好,我先带着他回我那里,你自己小心些。”语罢,江怀安十分吃力地扛起陆凌舟,摇摇晃晃地朝外面走去。
就他那小身板走不到半路就要摔。
幸而两人还没走出两步就遇见了殷大,殷大老实,知道江怀安和陆凌舟都是南栀信得过的人,当即将陆凌舟扛在身上,脚步还十分轻盈。
屋子里只剩下南栀,她在地上忍受着体内一阵又一阵的燥热,等到稍微好些了才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
她踉跄着走到床上,连鞋都忘了脱爬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
眼前一片黑暗,安静得甚至可以听见心跳的咚咚声。
南栀放缓了呼吸,感觉身体里的燥热开始一点点散去,想必是媚药的药效终于过去了。
渐渐的,她睡着了。
她做了个梦,梦见的恰是她和宋照云成亲前几日,她出门遇见了流匪,流匪将她绑去了一间旧屋。
她自小跟着父亲走遍大江南北,并非后院里遇见一点事就慌了神的小姐。被绑的过程中她没有大喊大叫,而是始终保持着冷静。
流匪见她如此佩服,防备渐松,趁着他一脸淫笑地脱衣服之时,她挣脱开早已被扯松的粗麻绳,随手抄起屋子里的花瓶猛地砸在了流匪的脑袋上。
流匪脑袋被砸开了花,南栀没有心思害怕,咬着牙跑了出去。可她被带到了陌生的山上,人生地不熟很快就被流匪抓了回去。
那之后呢……
沉睡中的南栀拧起了眉头。
担心她再跑,这次流匪将她抓回来,第一时间往她嘴里灌了水。她很快就发现身体发生了异样……
突然有人拿着刀闯了进来,流匪上前争执却被一刀砍死。她以为当时自己要死了,当即奋起一搏冲向了那人。
那人见她撞过来,反而一把丢开了手上的刀。她撞进他的怀抱,两人双双跌在床上随后……
低沉的喘息声在她耳边持续不断,恍惚中她睁开眼,朝着在自己身上驰骋的男人望了一眼。
她看清楚了。
南栀瞬间从梦中惊醒。
“少夫人,我听殷大哥说方才江神医扛着陆大人走了,怎么了?”丁香说着话推开房门,一眼就看见睡在外间的宋照云。
她连忙走进屋子里,又嗅到屋子里飘散着熟悉的酒味,往桌子上一看。
这不就是当日宋照云“发癫”带来的酒吗?
瞅见南栀神色恍惚地坐起在床上,她连忙跑过去上下打量,小心翼翼地问:“少夫人你…你没事吧?”
少夫人的衣服还算齐整,肯定什么都没发生!
“丁香,我……”南栀回想起那个梦,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当年那件事发生后,她每每回忆起都痛苦万分。久而久之,她开始慢慢忘记了那件事的经过,只记得了一个结果。
与其说方才她做了个梦,倒不如说是回忆起了当时发生的一切。
她看得十分清楚,当时和她发生关系的人,就是陆凌舟!
看到南栀的脸忽然变得狰狞,眼底更是冒起滔天的怒火,一旁的丁香急了,连忙抓着她的手询问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夫人你到底怎么了,我是丁香啊。”丁香急得抓着南栀的肩膀轻晃了晃,心急如焚地问。
丁香的声音瞬间拉回南栀的神智。
在此之前宋照云显然不认识陆凌舟,况且当时绑架她的是流匪,意图对她不轨的也是他,陆凌舟分明是后来突然闯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