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照云差点稀里糊涂把命都弄丢了,竟然还在意庆阳公主的赏赐,南栀也是没话说。
不好当面翻白眼,她只好腹诽几句。
表面上还是要装纯良温顺。
“你忘记了?昨日我们跟着公主府的人去领赏,夫君你才走进去突然就晕倒了。急得我赏赐都没拿,就带着你赶紧回来了。”
“啊?”
宋照云着急地摸遍全身,一脸害怕,“大夫来看过了吗,他说我得了什么病?”
这么怕死,还敢拉着她去季家要钱。
南栀强忍着眼珠子往上翻的冲动。
她一脸为难地说道:“大夫说你,可能是纵欲过度……”
见宋照云脸色一变,她赶紧大骂那个大夫技艺不精,“我说夫君向来洁身自好,绝无这种可能。”
“谁知道那个大夫非说自己没看错,还说你要是再这样毫无节制,很快就会耗光精元最后……”
说难听点,就是精尽人亡。
宋照云听了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煞是精彩。
抬头看见南栀又担心又怀疑的模样,他忙不迭解释。
“阿栀,定是那庸医胡说八道。你知道的我向来洁身自好,绝对不可能像他说的这样。”
南栀摆出一副深情的模样,说自己肯定相信他。
啊呸,他也真有脸说,母猪都排着队上树了。
宋照云对女人的心思敏感,见状手一伸将南栀揽进怀里。
温声道:“阿栀,就算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祖父叮嘱过我一定会照顾好你。”
“你永远是我唯一的妻子。”
又拿当年的事情来贬低她。
南栀眼底的光肉眼可见地消失,宋照云注意到了,心里反而高兴了。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离开后的一瞬间,南栀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神色狠厉,像匹饿狼盯着自己的猎物。
小院里,周漪得知宋照云已经醒来,心里松了口气。
她可不希望他有什么事。
她让魏婆子备了几样点心送到宋照云的书房,心里盼着他晚上过来。
上次好端端被柏氏撞破,让她既羞又恼。
魏婆子回来,说点心已经亲手送到宋照云手上。
周漪满心欢喜,等天一暗就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深更半夜时,外头终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云哥……”门一开,穿着清凉的周漪就扑了上去。
宋照云扒拉了许久,才把她从自己身上拉下来。
“云哥,夜长着呢。”周漪没发现什么,纤纤素手脱下身上的薄纱,露出惹火的身材。
宋照云情不自禁朝她走过去,可冰凉的手碰到滚烫的肌肤时,他反应过来了。
一把将周漪推开。
“漪漪,你不能再这样对我了。”
***
张五六到底还是有些本事的。
只三天,越城来的信便送到了望京。
梁帝看了信的内容,气得一拍桌子,可人已经死了再骂也无济于事。
他往后一躺倚在龙椅上,闭目沉思了许久,眼角溢出晶莹的泪珠。
到底是他最宠爱的女儿,怎会不心疼。
过了良久,才听见他哑声道:“来人,去请皇后过来。”
丽正殿中,崔皇后正在准备给季煊还有未出世外孙的衣服。
她生有二子一女,最宠爱的却是小女儿。
乍听见越城来了信,一收婴孩的衣服忙不迭就赶去了甘露殿。
得知女儿死去的噩耗,她眼前一片眩晕,险些瘫倒在地。
即便知道梁帝不可能说假消息,但崔皇后还是扑上前拽着他的手,问他是不是在骗自己。
梁帝的沉默表明了一切。
崔皇后没有哭嚎,而是第一时间想起同在越城的陆凌舟。
“陛下,庆阳在越城生活了快十年,怎么菩提门的人一去她就出了事,是不是陆凌舟……”
“皇后!”梁帝睨了眼她,眸光犀利,“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
当年陆驸马死于马上疯,长公主无端病死,明眼人都知道此事和崔家脱不了干系。
可就是因为没有证据,多年来梁帝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君王要善于掌控人心,也要熟练运用制衡之术。
从前崔家之于长公主,是制衡。
如今菩提门之于崔家,也是制衡。
话说出口,崔皇后也后悔了。
可女儿死了,还不许她这个清白人糊涂一回吗?
见她哭啼不休,梁帝心生不耐,便把张五六送来的信丢到她面前,怒道:“你看看你们崔家给庆阳选的好女婿!”
信是张五六亲自写的。
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他在心中绘声绘色地写明庆阳公主是如何被季舒朗背叛,最后心死身死。
季舒朗不仅背叛了公主,找了个青楼女子作外室。被公主发现后还反将公主囚禁了起来,甚至有可能给她下药下毒,才害得公主小产大出血,最终不治而亡。
“季舒朗!”崔皇后攥紧手里的信,面容狰狞,“我要整个季家都为庆阳陪葬!”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