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初月打量着土坯砌成的小厨房,空间很宽敞,大概有二十多个平米,角落里摆着两个很大的泡菜坛子,陈婆子洗干净手,拿着缺了一角的碗在抓酸菜。
柴火摆列得整整齐齐,灶台烧得很旺,陈婆子抓好了酸菜端到灶台上切,长满褶子的手拿着菜刀微微有点抖,但很利落。
“姑娘可去了青城山上头看过了?”陈婆子和蔼的问道。
“去过了,昨晚本来夜爬青城后山的,但一时迷路了,手机没电,走到天亮看到烟囱冒烟,想着有人就冒昧进来歇一口。”霁初月道。
“恩,青城山就是大,尤其是后山,要是走岔了是容易迷路,幸亏走到我这来了,再往前头走就是深山里头咯,那边没开发,野兽比较多。”陈婆子用一口流利的川话与霁初月对话。
“是的。”霁初月点头,陈婆子身上没有叶书雅寿命的气息,许是察觉没有危险,叶书雅竟然从霁初月随身携带的香炉里出来了。
陈婆子是看不到的,叶书雅一直在厨房里打转,然后飘到霁初月身边,“我闻到了很熟悉的味道,好像在召唤我。”
霁初月很镇定的没说话,因为陈婆子就在眼前揭开了锅,拿着勺子捞煮好的稀饭。
等陈婆子去舀水泡鸡蛋的时候她才小声的与叶书雅沟通,“你先四处看看,有发现随时找我。”
“恩。”叶书雅点头,然后离开厨房,去了堂屋里。
“姑娘,你说什么?”陈婆子有点耳背,刚才以为霁初月与她说话了,回头问她。
“没什么,婆婆,您家除了您还有人吗?您有儿子女儿吗?”霁初月随便找着话题问道,看陈婆子的面相,儿女双全,子孙绕膝。
“有个老头子,常年瘫痪在床,我在照顾,我有个儿子与女儿,在大城市成家了,过年才回来,但是他们对我们两个老两口很好,又是给钱又是请保姆,还给我们在城头买了一套两室一厅,就是我两个不喜欢,就拒绝了。”陈婆子呵呵的笑说。
“姑娘呢,看你二十来岁,长得又好看,气质也好,有多少年轻小伙追你噢!”陈婆子开玩笑的问。
“婆婆,我结婚了,跟家里那位吵架了出来散散心。”霁初月道。
“两口子吵架要不得,床头吵床尾和,毕竟要一起过一辈子,回去之后好好说,解开误会。”陈婆子开导道,又说,“姑娘这么漂亮,你的丈夫长得也很帅吧!你们肯定是天生一对。”
“恩。”霁初月低下头娇羞的笑了笑,脑子里又浮现出简勋诚帅气到人神共愤的脸,看着他那张脸就生不起气来。
“好了,可以吃饭了。”陈婆子道,端着酸菜跟稀饭往大堂里走。
“我来吧婆婆。”霁初月快一步去端另外一个碗,拿上三双筷子。
大堂里有一张高高的四方桌,围绕了四根长凳子,桌子上除了三碗稀饭和一碗酸菜就没了。
“姑娘你坐着先吃,我把饭去端给老头。”陈婆子笑呵呵的道,端着稀饭,夹了点酸菜就进去里头屋了。
霁初月打量了一下堂屋,清晨的阳光从大门洒进来,是很规矩的一个坐西朝东的四方堂屋,神龛就设立在大门的对立面,没有供奉。
陈婆子很快就从里屋出来了,“站着做什么,快坐下吃啊!早上没什么好招待的,姑娘不要见怪。”
“婆婆客气了,我有口水喝就很好了,还给我舀了一碗稀饭,实在感激不尽。”霁初月客气的上前规矩坐下。
陈婆子顺手就端了一碗稀饭在她面前,她就着酸菜就开始吃起来。
霁初月刚动筷子就碰到了碗底的鸡蛋,并且还是剥好的两个鸡蛋,她顿时心头一惊。
“婆婆,我对鸡蛋过敏,真是不好意思,要婉拒您的好意了。”她立即用筷子将鸡蛋挑到陈婆子的碗里,满口歉意。
“这样啊……”陈婆子还是笑嘻嘻的,接了鸡蛋也没自己吃,而是端着碗去了里屋,把两个鸡蛋都给了老头子。
霁初月不理解,自己都舍不得吃的鸡蛋舍得给她吃两个,她只是个陌生人,给口水喝打发走了就是。
很快陈婆子又端着碗出来了,依旧笑呵呵。
霁初月很快就着酸菜吃完了整碗粥,也没见到叶书雅出来,里屋忽然传来了碗摔碎的声音,陈婆子立马放下碗筷踉跄的跑了进去,“老头子,你怎么了?”
她立即快步跟了进去,只见床上半坐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头,满头发白,正一脸惊恐的目视前方。
“老头子,你怎么了?”陈婆子上前便扶着老爷子。
他被吓得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眼,眼睛瞪得老大。
霁初月顺着老爷子的视线看去,这才看到正流下殷殷血泪的叶书雅,她漂浮在半空中,长发散开,整个人呈现一种非常恐怖的白与红,相互交织。
“你做什么!”霁初月顿时低声一喝,失了神的叶书雅终于反应过来,恢复正常。
她一脸懵的看向霁初月,“我,我怎么了?”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刚才做什么了。
被霁初月这么一叫,陈婆子顿时看向她,又看了看老头子看的方向,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她一时慌了。
“傻老头,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