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突然给了他这么多钱,景王震惊之余,都不知道他该先问太子为什么要把这些“钱”给他,还是问他是怎么做到这么短的时间里筹到这么多钱的?
迟疑半响,景王自以为明白地问:“太子殿下,您是想臣弟做什么?”
褚时烨随意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语气云淡风轻:“你想做什么,何来问孤?”
他将茶杯放下:“这钱给你,自是相信你会将其用到该用的地方。”
他眼一抬,淡然却威严:“你我如何不论,救济百姓,让百姓安家乐业,本就是我们的责任。孤希望你明白这点。”
景王一顿,随即拱手朝太子行了个真诚的礼:“多谢太子殿下。”
若换做是他,必没有太子这般大义与格局。
“也没旁的事,凛北的事不少,想来你也忙,孤便不叨扰了。”褚时烨说着已经起身。
他真真就像来赶个过场的,快速地走完流程就要回家了。
景王再亲自送太子出去。
“太子殿下。”景王见太子速度不慢,眼看着就要出王府了,太子也没有交代他一句,例如在凛北若真做出什么成绩来,也给太子扬扬名之类的暗话,他便自己喊了出来。
太子只侧头看了他一眼,示意他有话就说,脚步却不停。
景王见状,就无法把那话问出来了,他转而话了个话题:“臣弟会好好照顾姜侧妃的。”
赶着出门的太子却在听到这话后停了下来,他深深地看着景王。
景王被看得悚悚的:“皇兄?”
“时疏。”太子直接叫出了景王的名,“你嫂子,孤自己会照顾,不劳烦你。”
褚时疏:“……”
“没事离你姜嫂子远点,别整天就知道惦记嫂子。”
褚时疏:“……”确实跟沈芊芊有点什么的他无法反驳。
“你姜嫂嫂还在家里等着孤,孤这便走了,不必再送。”
褚时疏看着丢下这话,就径自走了的太子,他心里默默地种了棵草。
有媳妇了不起?
——
太子如何紧赶慢赶,赶回家却被媳妇以他有其他美人伺候为由,将他关在门外的事暂且不提。
凛北的事耽误不得,圣旨下了,钱给了,就得即刻出发了。
救灾镇压暴民,除了钱,最好用的便是军队,皇上给了景王两千兵,由司潜将军带领,胁从景王。
司潜是凌修宴手底下的一名中郎将,皇上其实不想派凌修宴的人,可委实没什么更好的人手可以指派。
话说回来,要不是凌修宴因为成王的事,暂时不能离开京城,他怕是要亲自护送赈灾队到凛北的。
此外,这次前往凛北,还有个难题,就是姜侧妃自己。
明面上,她是代替太子出行凛北,可充其量算是懂点医术的随行医女,能有什么用?什么福星,会带来福运?都是说着好听的,看她那柔柔弱弱病恹恹的,随时可能病死的样子,在这次队伍里,无论是护卫、随行官员还是将士看来,这就是个累赘啊!
整个队伍全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带上她,这不是添乱吗?本来京城到凛北,这一路就已经够难的了,还得再保护这么一个累赘,赈灾队里,很多人都有意见。
偏偏这样的女人,还有个不低的身份,太子的侧妃,是皇上指派的且下过圣旨的,想赶回去都不行。
试问,这太子侧妃到底是去赈灾救民的,还是游玩去的?简直莫名其妙嘛。
但不管他们什么想法,他们无法抗命,队伍就这么出发了。
游小浮从东宫出发时,刚出承安宫的大门,就遇到不知何时就在这等着的太子。
雪下得很大,哪怕常公公努力为太子撑着伞,太子的半边身子还是白了。
游小浮怔怔地看着他。
虽然心里猜测他是不是有什么计划,可这一刻,她还是无端生出了些许即将离别的感伤,因为很可能此次分别,再无相见之期。
如果她失败,死在凛北或前往凛北路上的话。
褚时烨当先迈步朝游小浮走来,然后在她跟前站定。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好像有点矫情,他便只道:“孤送送你。”
游小浮没有反对,褚时烨便接过惊红的伞,自己给游小浮撑伞。
游小浮与他隔着点距离并肩前行,她并不想跟他有什么多的“牵扯”,看起来走得潇洒无情,好像那天晚上,她强行将他摁在浴桶里,按在床上使劲造作的疯狂模样不是她。
特别像个渣女。
但咱太子殿下也不是能随便被渣的,游小浮虽然大病未愈,可也走得好好的,忽然就觉得自己的脚好像被什么给“推”了下,一个跄踉就要往前摔去。
褚时烨自然是及时地搂住她,将她扶稳:“看你,连路都走不好。”
然后,他抓起她一只手挽住他的胳膊,游小浮想抽回来,他便问:“想让孤抱着你走?”
游小浮:“……”
太子殿下现在是彻底不要脸皮了,她能怎么办呢,自然是挽着他的手走啊。
她也不为难自己,既然都这样了,她干脆就不装了不强撑了,本来就病着,浑身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