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和睡袍上都是湿的,是因为今早黎明时候下的那场雨吗?”
别馆后山的风车发电厂,白河清蹲在克莱德的尸体前,开始了他最擅长的老本行。
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抬起克莱德的头部,低头看了眼被压着的碎石草地上的丝丝血迹。
“后脑有一小块凹陷,大小和这块碎石相当,凹陷应该是从高空坠落后导致,但是出血量不太正常。”
放下克莱德的头,白河清伸手摸了下他脖子上的勒痕。
“结合他脖子上的勒痕来看,克莱德先生应该是在其他地方被凶手勒死后,又被凶手将尸体转移到这里,然后……从空中丢了下来。”
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白河清自己的话语中都有些停顿,他抬起头,看向了在克莱德尸体周围的那三座发电风车。
“那个,白河侦探……”一旁的北上一彦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说的从空中进行抛尸……难道指的是从风车上吗?”
不只是他,其余的几人也都用不可思议和怀疑的眼神看着白河清。
发电厂的这三座发电风车高度都在十米以上,先不说凶手是怎么把克莱德的尸体从别馆内带到这座后山上的,正常人想爬上这三座风车都不容易,更别提还要带着一具几十公斤重的尸体了……
这简直不可能。
“哪怕是对我这种强壮的男性而言,这种事也是不可能的……”凯文抬头看了眼风车的高度,摇头摊手说道。
“说不定是借助了什么特殊的机关呢?”梅玲笑吟吟地说道:“毕竟智慧,才是人和动物本质的区别呢……”
“总感觉你好像在内涵我啊,梅玲大姐?”凯文转头看向她,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
“我更好奇的是,凶手为什么非要将克莱德先生的尸体带到这里来。”
就在这两人又要开始拌嘴的时候,二少爷利根航介开口说道:“这个发电厂平时就很少会有人过来,就算凶手是看重这一点所以想在这里抛尸,那直接往地上一丢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还要专门爬上风车去丢下来?”
“白河说的是从空中丢了下来,而不是说风车上。”
玛丽同样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三座风车,见白河清又开始观察尸体,并没有想要向众人解释的意思,于是便开口说道:
“仔细看,虽说克莱德先生的尸体确实是落在三座风车中间,但又微妙地和这三座风车之间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如果尸体真的是被凶手从其中的一座风车上丢下来的,那尸体在落地后和风车的之间距离怎么说也不可能超过三米,除非凶手天生神力……”
“但是现在,克莱德先生尸体的位置距离最近的风车都有五米以上,这个距离确实太远了……”
北上一彦闻言,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
“不是从风车上落下来的话,难不成克莱德先生的尸体还是自己从别馆飞到这里然后再掉下来的吗?”
在众人交谈的期间,白河清仔细观察了一下克莱德那只受伤的右手手腕。
和克莱德的左手不同,他的右手手腕向内骨折,手腕上还有着一圈非常明显的血痕。
克莱德的右手手背和掌心的皮肤相对而言都很干净,除了些许因为下雨而沾上的泥水外,没有任何擦痕。
也就是说,克莱德这只右手手腕的骨折,并不是因为从高空坠落而导致的,否则他的手背或掌心上,就一定会有相对应的和地面剧烈摩擦所产生的擦痕。
手腕的骨折,以及缠绕着手腕的那一圈血痕,或许就是克莱德的尸体“飞到”这里的关键。
这样想着,白河清再次抬头看向周围的三座发电风车。
如果只是想抛尸的话,在这座后山上比这处风车发电厂合适的地方多得是。
所以,凶手之所以会选择这里,一定是因为这里有着能帮助凶手让尸体飞起来的必要条件。
【嗯?】
凭借着异于常人的视力,白河清忽然注意到,在左手边这座风车正在旋转的风车叶上,好像有绑着一些什么东西。
【是钓鱼线。】
眯眼仔细看了看,白河清很快认清了那东西。
左手边这座风车的风车叶上,有好几根钓鱼线被拧在一起缠绕在上面。
【那上面为什么会有钓鱼线?】
眉心微皱,白河清又转头看向了右手边的那座风车。
他敏锐地注意到,在右手边这座风车的转轴上,同样缠着一圈被拧起来的钓鱼线。
这一左一右两座风车,正好就在克莱德这具尸体的左右两边。
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什么,白河清当即起身,往前快步走去。
这处风车发电厂修建在别馆后山半山腰的一处缓坡平地上,和别馆的直线距离大约在一百多米。
白河清站在发电厂的边缘,目光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下方百米外的别馆。
利根家这座别馆的建筑设计,融合了哥特式风格和古希腊风格,在别馆后侧正对着风车发电厂的这一面,就正好修建有一处古希腊风格的观赏柱廊。
由于中间没有任何的遮挡物,因此如果有人站在那条观赏柱廊上,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