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的首徒伏琉摇晃手腕铃铛,笑骂道:“瞧你这副嘚瑟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已经是天榜第一了。”
钟秦骄傲地抬起下巴:“天榜第一哪有小师妹好。”
“只会说甜言蜜语。”
伏琉嫌弃一句,转而看向陆青斐,扬眉道:“小师妹明日随师姐练剑,师姐带你冲天榜第一。”
宴归来温声说:“她要去静学堂。”
伏琉扭头看向宴归来,“静学堂?”
宴归来点头。
钟秦在乾坤袋掏好玩的小东西给陆青斐,“教习大多古板,不想听课可以玩纸小人,让它们耍杂技,跳舞给你看。”
“不许带坏小师妹!”伏琉回头瞪了眼钟秦,她抬手,一片叶子从腕中银镯飞出,封住钟秦的嘴巴。
钟秦:“唔唔唔唔!”
陆青斐:“……”
伏琉不可置信地问宴归来,“符术?”
宴归来微笑颔首。
玄武大陆剑术一道,以无极宗为首。宗门风光大盛,有无数人挤破脑袋想拜掌门为师,但掌门向来不轻易收徒。
这回有新徒弟,众人皆以为对方是难得一见的剑术天才。
结果你说她学符术,不学剑术?
这合理吗?
这不合理吧!
伏琉望向谢云寂,恳求道:“谢师兄,让小师妹练剑呗!”
谢云寂抱着剑,面无表情说:“掌门的决定。”
记忆里的画面逐渐跟眼前的一幕重合。
陆青斐眨眨眼,搭在肩上的伞柄往后仰去,她抬首朝石阶上方看去。
“大师兄。”
谢云寂垂眸看向笑得眸光熠熠的小师妹,淡声说:
“屋里有吃的。”
陆青斐:“好。”
三师兄昏迷不醒。
关于大师兄和二师兄谁先下山的问题,两人曾有过激烈的角逐。
掌门端坐在木椅上,身侧站着陆青斐。
前方站着谢云寂和钟秦,他们在阐述选自己下山的理由。
钟秦:“我被罚去烈焰山挖过两个月的矿,耐热!”
谢云寂:“我是大师兄。”
钟秦:“我被罚去冰荒刻过十天的雕,耐寒!”
谢云寂:“我是大师兄。”
钟秦:“我被罚在戒律堂挨过百鞭,坑打!”
谢云寂:“我是大师兄。”
……
这场面试谁输谁赢,毫无悬念。
掌门和陆青斐一致拍案——
下山的offer,给钟秦!
思至此,走到门前的陆青斐忍不住笑起来。
频繁受罚的闯祸精赢了宗门的骄傲。
长老们要是知道,估摸都要喊一声荒谬!
天色昏黑,屋里灯火通明。
陆青斐把伞收好放在一旁,抬手晃了晃额前沾了些许雨珠的碎发。
“师父。”
正在翻阅书籍的掌门抬头看了她一眼。
“回来了。”
“嗯。”
陆青斐走到桌子前,掀开看了眼,是肉馅饼和汤圆。
她碰了碰碗壁,还是热的。
掌门看完饲养牲畜的书,又叫陆青斐寻了些水稻种植的书来看。
谢云寂扛着锄头,在后山开垦一块实验地。
现在那块地正惨遭掌门的祸害。
而陆青斐担心掌门会种出前所未见的奇特物种,隔两天都会去‘视察’一下。
以免现代世界变成末世。
毕竟掌门之前种出藤蔓精,差点把熟睡的钟秦勒死。
掌门摸着胡须,甚是满意:“为师在种植上颇有心得,改日传授给你们。”
徒弟险些惨死梦中,师父竟还有心思传道授业。
钟秦一个鲤鱼打滚,翻身坐起来:“我我我!我要第一个学,学会了给师妹种花!”
仿佛看到食人花的陆青斐沉默。
陷入回忆。
陆青斐手握勺子,看着碗里的汤圆久久不动。
掌门抽空从书里抬头看她一眼:“难吃?”
陆青斐舀小块放进嘴里,老实说:“太淡了。”
掌门:“那就别吃了,再让你大师兄练练。”
陆青斐放下碗,拿筷子夹起馅饼咬了口:“饼还可以,就是有点咸。”
掌门:“确实咸。等你三师兄醒来,让他做。”
陆青斐点头:“嗯嗯。”
谢云寂无言地看着挑剔的师徒俩。
昨天嫌太甜,今天嫌太淡。一会说盐放多了,一会说盐放少了。
真不知道以前三师弟伺候他们是怎么忍得住没有把他们吊起来打的。
陆青斐跟掌门探讨种植农作物的奥妙,论了半小时才离开。
她没有回房,也没有去藏典阁。
而是闲庭信步地走去后山。
雨还在下。
淅淅沥沥,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飘落。
陆青斐站在激湍溪河边,活动手腕,五指张开又合上。
有所察觉,她握住伞柄的右手收紧,侧过身子看去。
陶晋背靠着枫树,瘫坐在地,背靠着枫树。与在凌家的六岁不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