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沈淮安一行人路过离州,泉县。
只不过今日他们路过这片竹林是白日,没了那晚的杀气腾腾与惊险危急,反而在阳光的照耀下略显静谧与清凉。
“你右臂就是在这儿伤的吧?”柳乐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瞧了瞧对面的那片竹林。
右臂的划伤格外的深,一直到现在都有一道狰狞且明显的伤痕,每次柳乐见到这处伤口时,都格外的后怕,若是位置再偏一点或是再深一点,后果都不堪设想。
沈淮安搂着柳乐,淡淡的应道:“嗯。”
当时受伤,支撑他坚持下去的动力就是他的乐乐还在家里等他平安回去。
“好痛。”柳乐转身抱住了沈淮安的腰身。
沈淮安安慰着人,“当时没什么感觉。”
这是实话,受伤之后,忙着解决残存的敌人,将敌人解决完,他就晕倒了,之后醒来伤口已经被处理好,确实不怎么疼。
柳乐不言语,窝在沈淮安怀里不愿抬起头。
他们在泉县歇了一晚后,正式踏入京城的地界。
七天后,一路风尘仆仆终于到了京城。
郑辰根据书信算着时间,估摸着他们这几天要到了,偶尔也会来城门前晃荡一圈。
派了家里的两个小厮专门守在城门口,若是遇到人,立马回禀,将人接到一早备好的宅子里。
秦风立驾着马车走在前面,刚进城门,就看见郑辰的两个贴身小厮正在门口东张西望。
两人眼尖,也看见了秦风立。
一人转身就往城里跑,一人迎了过来。
“爷,你们终于到了。”郑福上前行了个礼,“公子早上还担心会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呢。”
“结果下午就到了。”
秦风立也是一脸的喜意,臭屁道:“有我在,怎么会出意外呢,辰哥儿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厉害。”
郑福知晓自家公子与眼前这位彪形大汉是何关系,言语间带了不少的尊重之意,“爷的功夫是顶厉害的。”
“小的给爷带路。”
郑福上了马车,接过秦风立手里的缰绳,并在马车外面挂上了属于德济堂的牌子。
在遍地是贵人的京城,马车来来往往,为了防止被冒犯,一般都会在马车外挂上自家独属的标记,也能让平民百姓适时退让。
在泉县时就商量好了,进了京城,万春生一行人就要和柳乐他们分开,各自安顿,约定十日后到状元街怀乐楼相聚。
自从到了京城,柳乐立马不困了,兴致勃勃的掀开帘子看向窗外。
京城果然是京城,与州府、府县完全不一样,道路要宽阔许多,两侧的店铺招牌都采用同一样式,看起来十分有秩序。
来来往往的行人穿着,比起州府和府县要富贵许多,几乎都是棉布,偶尔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身上的布料更不用说了,几乎都是少见稀有的布料。
整条街道热闹且繁华,来来往往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小安,你瞧,那个好漂亮。”柳乐看着窗外突然惊讶道。
沈淮安顺着柳乐所指的方向瞧去,是一家路边卖小玩意的摊位,挂着各种样式的面具,确实精美。
“等歇歇,我陪乐乐好好逛逛,喜欢什么就买什么。”沈淮安说着,见柳乐喜欢这些,心里也舒服了不少。
他担心乐乐不适应京城的生活,现在瞧来还算是喜欢。
柳乐笑眯了眼睛,打趣道:“不愧是小安总,说话就是阔气。”还饶有兴致的拍了拍沈淮安的胸膛。
这个称呼是以前他们玩闹时最爱打趣的话语,柳乐身上不爱带钱,每次买东西,都让沈淮安付。
“对待乐乐,我自然阔气。”沈淮安笑着回道。
柳乐反问:“若是其他人呢?”
“其他人?谁啊?我只知道乐乐。”沈淮安张嘴就来,对着脸就乱亲。
柳乐躲闪不及,推又推不过,“小安!”
沈淮安这才停了下来,蹭了蹭对方的额头,“乐乐好香。”
“哪儿香?乱说呢。”柳乐白了沈淮安一眼,今日都出汗了,还没洗漱呢。
沈淮安抱着人,再次强调,“本来就香。”
“只是乐乐瘦了些。”语气有些低落
自从发现怀孕后,沈淮安虽然时时刻刻注意着柳乐的饮食,也尽最大的努力让人吃好些,但是赶路条件有限,总有些不能周全的地方。
这段时间胃口也不好,吃什么都没胃口,最多两口,多了就吃不下,每日就炖汤来喝。
本来沈淮安还想再歇两天,被柳乐劝着还是加紧赶路,准备到了京城在找大夫好好瞧瞧。
“之后每天我变着花样给乐乐做饭,一定让乐乐胖起来。”沈淮安摸了摸柳乐的脸,比起之前瘦了好多。
柳乐嘴硬道:“那我等着啦。”
马车轱辘轱辘的在大道上走着,一路穿过人流众多的大道,又转进小道,最后才到了一片看着应当是住宅的区域。
柳乐啧舌道:“京城也太大了吧。”
从他们进城门,到现在都过大半个时辰,虽然人多的时候他们行进的速度比较慢。
“有不少好玩的地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