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晚村里的婶子来找陆青柔和李文聊天,聊到很晚,柳乐回房睡觉时,堂屋还亮着光。
早上一家人围在一起吃早饭时,陆青柔突然出声道:“老三,想成亲了么?”
“咳咳咳。”柳顺被陆青柔这话惊得直咳嗽,好不容易才喘过气,“大嫂,你说这话啥意思?”
“昨晚钱婶子来了,想给你介绍门亲事,她娘家侄女,十五马上十六了,想问问你的意见。”
“这姑娘你二嫂见过生的标致,人能干,只是皮肤黑了些,年龄上同你比较合适。”
“你钱婶子的意思是,如果有意接触呢,她就让她侄女来她家住段时间,你们也好互相瞧瞧。”陆青柔说着,柳父和柳阿爹去世了,她和柳平长兄为父长嫂如母,在两个弟弟的婚事上面,必须得好好把关。
柳顺的年纪也是能相看婚姻,但也不至于着急,若是有意呢可以和钱婶子的侄女瞧瞧,若是没这份心思也就算了。
柳乐咬着筷子头看了看他三哥,其实大周朝对于成亲前双方的见面交流并不严苛,没有特别过分的盲婚盲嫁,至少在婚前还是能够见上几面相处相处。
“大嫂,我暂时还不想成亲。”柳顺想了想后说着,目前怀乐楼的生意需要花时间,之前小乐给他提过编织手艺让他很是心动,想要做出一番成就后再谈结婚的事儿,更何况他目前才十八岁,晚几年再结婚也合规矩。
柳平和柳安没强逼着,陆青柔尊重柳顺自个儿的想法,“那我一会儿就去回了钱婶子的话。”
“嗯。”
吃完早饭,一家人去了地里,今日是陆青柔和李文留在家里做午饭,也顺带着去趟钱婶子家里回话。
今日一天忙完,家里的农活就做的差不多了,只等四月份插秧。
柳乐、柳星、柳雨被分配去丢种子,但这俩精神百倍的破孩子完全没给他发挥的机会。
这块地里只剩些收尾的活儿,柳乐和沈淮安跟着柳生、柳如两人去了另一块地。
“你歇歇,我来试试。”柳乐自告奋勇,让沈淮安坐田边上休息会儿,自己扛着锄头就开始哐哐锄地。
沈淮安正想拦着,“你别……”
“没事,累了我就跟你换。”柳乐觉得今天扛锄头还行啊,没有之前累,干的越来越起劲。
柳如也扛着锄头和柳乐并排着锄地,时不时的还往旁边看看,生怕柳乐伤了自己。
兴致高昂的柳乐坚持着锄了半块地,才将锄地给了沈淮安。
之后开始坐在田边扯扯草,午饭也是送到地里来吃的,吃完午饭又劳动了会儿,不到下午四点就宣告结束。
回去的路上,沈淮安的嘴巴动了好几次想同柳乐说什么,他发觉从下午开始柳乐就没怎么说话了,实在不符合他平日话多的形象。
“柳乐。”
柳乐回家洗完澡换完衣服,刚从卧房出来就被沈淮安叫住。
沈淮安往柳乐所在的方向走了几步,“手怎么了?我看看。”
柳乐神色有些不自然,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攥的更紧了,“没什么。”
沈淮安当然不信柳乐说的话,刚才柳乐开门时,隔着大老远他都瞧见手里一片绯红,手掌拱起,好像是有水泡。
“摊开看看。”
柳乐破罐子破摔,将两只手摊开在沈淮安面前,“有水泡,好疼。”
只见柳乐双手掌心靠近手指的位置有四五个水泡,白的透明,看着都疼,手掌、手指的其他位置还有些被磨破皮。
柳乐的双手生的小,手指纤细,皮肤白,连指甲盖都泛着粉,手上的水泡和破皮显得格外碍眼。
沈淮安有些恨铁不成钢道:“看你以后还逞能么?”
“回房里等我。”
柳乐看见沈淮安回了他的房间,蔫了吧唧的“哦”了一声,开门进屋。
沈淮安从卧房的柜子里拿了个小瓷瓶,点了盏灯,倒了一点酒,拿着这些东西进了柳乐的屋子。
先拿出一根针在酒里泡了泡,才拿在灯上翻来覆去的烤。
“手张开,有点疼,忍忍。”沈淮安叮嘱道,将柳乐的往这边拉了拉,放在面前,准备开始用针挑水泡。
柳乐在听到沈淮安说会疼时,没忍住打了个哆嗦,“那你轻点儿,一定轻点,我怕疼。”
沈淮安没理会柳乐的请求,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挑破了左手手掌最大的一个水泡。
“啊——,你轻点儿。”柳乐控诉道,太疼了吧,小安子一点也不体贴,下手好重。
沈淮安有些无奈,这人那双大眼睛里装满了对他的控诉,叹了口气道:“已经很轻了,今天不挑破,晚上睡觉的时候被搓破皮,更疼。”
“忍忍,用针挑破,上点药,包一下明天就能好。”
柳乐这才半信半疑的将手伸出来,让沈淮安继续。
几个水泡挑下来,柳乐的双眼直接红了一圈。
沈淮安动作麻利的将小瓷瓶里的药粉倒了些在柳乐的手掌上,用纱布包好。
“这几天不要乱拿东西,好好养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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