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真心瞬息万变。
但是在很多个瞬间,无论受到怎样的磋磨,商稚一颗心从来没变过。
可正是因为如此,商稚决定不爱了,便是真的不爱了。
她长呼一口气。
“陆妄,我再说一遍,让开。”
走廊内灯光昏暗,两人的样子彼此模糊着。
可是即便如此,陆妄也是轻松瞧见了商稚面上的冷然。
即便这个瞬间已经体会过无数次,但是陆妄还是感觉心中被攥着一样疼。
他开口,“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
“不是。”
陆妄眼睛稍稍亮了下。
商稚盯着他,毫不留情地开口。
“根本没有任何感觉。”
一句话,绝杀。
最让人寒心的关系不是讨厌,也不是恨,是轻飘飘的不在乎。
陆妄浑身上下冷冰冰的。
刚刚被门挤过的手掌的痛,已经比不上此时左胸口的痛楚。
理论上,现在陆妄应该离开。
毕竟对方话说的这么清楚,自己再纠缠,反倒是显得不合时宜。
可
“那我,能不能进你家,你给我包扎一下。”
听着自己讲出来的话,陆妄都有些讶异,这是不是自己。
无论是最开始,还是后来,还是现在,自己在商稚面前一直都是自尊心极强的样子。
不止在商稚面前,在外人眼里,自己似乎一直都是一副高岭之花的姿态。
所以那时候圈里人说他是小白脸,他才那么生气。
眼下的情形,陆妄应该是不屑一顾直接离开的。
但是他,却像是个乞丐一样,希望对方能和自己多待一会儿。
众人眼里的天之骄子,此时在商稚面前放下所有尊严。
商稚却只是看了眼他手上的伤,冷淡道。
“你这种程度的受伤,我没办法帮你,另请高明吧。”
闻言,陆妄抿了抿唇,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可怜的味道。
“但是之前,都是你帮我的。”
陆妄不喜欢去医院看病,于是很多时候,都是商稚亲手给陆妄做一些治疗。
那个时候的商稚还是大小姐,每天学习的都是这个圈子里最昂贵的东西。
但是她却愿意为了他,去学习这些最寻常不过的东西。
那个时候陆妄不以为然,甚至嗤之以鼻,如今回想,才知道当时的自己有多不知好歹。
陆妄抿了抿唇,“包扎好我就走,可不可以。”
似乎完全听不见陆妄说话似的,商稚拿出手机,在上面似乎寻找着谁的号码。
见状,陆妄下意识伸出手。
他似乎已经完全忘却自己的手受伤了,直至攥住商稚,这才闷哼一声。
细密冷汗密布在陆妄额角。
此时的陆妄看上去狼狈不堪。
他试图最后请求,“我保证,不会过夜。”
商稚冷冷看着面前人,照例将电话打出去。
在很多道滴滴声后,电话那头没有人接。
至此,商稚这才松口。
“可以。”
她没有再堵着门,松手将门板打开。
见状,陆妄脸色好看了不少,语气也跟着软了些。
“好,包扎完了我第一时间就离开。”
面对陆妄的保证,商稚似乎不是很在乎。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自顾自走进客厅。
陆妄看着商稚的背影,并不觉得商稚冷漠,只是心底泛出庆兴。
对方起码,还管他。
两人认识这么多年,商稚是极了解陆妄的。
比如此时,商稚一眼就看出陆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站住身,回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句道。
“我只是在履行一个人应该有的责任罢了,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商稚这话原本没必要一定讲,但是这么一讲出来,空气中的氛围立马就变味了。
陆妄想象中的最后一丝温存也被破灭,他看着面前人,抿了抿唇,然后无声点点头。
偌大的客厅,安静得要命。
外面的雨声还是淅淅沥沥,告知着人们此时的天气。
陆妄坐在沙发上,一双眼睛紧紧黏在不远处的那抹身子上面。
商稚正蹲在一侧的大柜子前面,翻箱倒柜找着医药箱。
陆妄低眼,视线尽头是露出来的一小截箱子。
他看到了箱子在这里,但是他没有说。
他小心翼翼地有些贪心地,想要和商稚稍微多待一会儿。
不一会儿,商稚似乎想起什么。
只见商稚转身冲着这边走过来,一弯腰就将桌子
她淡淡看了陆妄一眼,其中情绪纷呈。
陆妄别开眼,仿佛没感受到对方眼神中的审视。
商稚仍旧是一言不发。
她坐在陆妄身侧。
两人分明坐得很近,空气中却没半点暧昧的味道。
商稚一双小手不带任何感情地迅速包扎着。
虽然从前的商稚非常熟悉,但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