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芷洗完澡出来时候，还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一般这个时候霍沉舟都会过来帮她吹头发。

江芷很喜欢霍沉舟帮自己吹头发是的感觉，所以已经习惯了霍沉舟帮她吹头发。

这会儿她下意识的看向霍沉舟，等着他过来帮自己。

只是当江芷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霍沉舟看着自己的神情略微有些复杂。

江芷歪了歪头，疑惑霍沉舟怎么突然这么看着自己。

霍沉舟没说什么，而是先起身朝着江芷走了过来，带着她去到梳妆台前，让她在椅子上坐下。

他拿出吹风筒，站在江芷身后，熟练的准备帮江芷吹头发，在开始吹头发之前，霍沉舟看着镜子里的江芷。

江芷同样也在看着霍沉舟，视线交汇那一刻，江芷率先问道：“你有什么话像跟我说吗？”

霍沉舟犹豫片刻，随后沉声说道：“刚才妈给你打电话了，你当时在洗澡，电话是我接的。”

“妈说什么了？”江芷没觉得霍沉舟不能帮她接电话，直接开始问内容。

霍沉舟又沉默了两秒才继续道：“谢庭序去世了，谢家想请你过去看看。”

江芷同样沉默了两秒钟，反应过来后，一边微微点着头，一边有些感慨的低声呢喃了一句，“去世了啊。”

“嗯，就是几个小时之前的事情，自己一个人悄无声息得就走了，应该走得很安详。”霍沉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此刻得心情。

毕竟他跟谢庭序并不熟悉，也没有什么交情，他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某一天不小心出了意外的陌生人一样。

但是在知道谢庭序死了的那一刻，霍沉舟心底还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就好像有一股莫名的情绪萦绕在他心头，始终挥之不去。

这段时间里，好像身边总是有人离开，虽然都跟他没有什么关系，可霍沉舟还是起了敬畏之心。

“那他是什么时候的葬礼？”江芷问道。

“葬礼在三天后，谢家希望葬礼那天你能过去送谢庭序最后一程。”

江芷点了点头，“好，我记下了。”

江芷答应了谢家的事情，然后继续等着霍沉舟给自己吹头发。

霍沉舟帮她吹头发的时候，江芷觉得很舒服，闭上眼睛后瞬间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原本一直有些烦躁的霍沉舟，在看见江芷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时，心情瞬间就好了起来。

他的江芷很厉害，他们之间似乎根本没不用担心生与死的距离。

如果他死了，他相信江芷还是会来到他的身边。

就像是这辈子一样。

霍沉舟顿时觉得安心了许多，可在短暂的安心后，霍沉舟猛然意识到，自己对江芷的感情，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

谢庭序葬礼当天。

霍沉舟有重要工作需要出差，都是已经提前安排好了的，再加上霍家跟谢家的关系，一直都是在谢安然这边。

谢长峰那边可以说是没有交情的，所以霍沉舟最后没有陪着江芷一起去参加葬礼。

江芷是跟着沈明珠一块过去的。

葬礼上，江芷跟所有人一样，给谢庭序献上了一束花，然后默默的站在角落里，等着宾客离开。

期间江芷看见了林云，也就是谢庭序的母亲。

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林云还在关心着谢庭安的情绪，全然忘记今天是谢庭序的葬礼。

其实谢家人这些年里一直很心疼谢庭安，只是因为林云的偏心，让谢家人对谢庭安的心疼都淡了许多。

尤其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谢长峰以及谢家谢家两位长辈第一次对着谢庭安发了脾气。

“你要是不舒服就赶紧回去！今天是庭序的葬礼，他都已经走了，你们母子两人能别在这里恶心他吗？”谢长峰怒不可遏。

尤其是看着林云的时候，那凶狠的眼神，像是恨不得吃了她一般！

林云是愧疚的，可是她的愧疚也是有限的，她无法接受任何人对谢庭安说任何一句不好听的话。

所以在听到谢长峰的话时，下意识的就要上前跟人理论。

这场闹剧最后是在谢庭安拉着林云离开后才得以结束。

看着谢庭安离开时的神情，江芷有些头疼，从前是他们对谢庭安的亏欠，从今往后恐怕一直到谢庭安死去，他们都会对谢庭安心怀埋怨吧。

那时候他们又该怎么后悔？

江芷不知道，她只是作为一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所以才能看清这一切罢了。

等宾客散尽，只留下谢家人的时候，谢长峰上前问江芷，“江大师，能不能再让我们见一见庭序？”

江芷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谢长峰继续道：“庭序走的时候我们都不知道，我们连最后的好好告别都没有，他就是这样走了。”

想到这里，谢长峰便悲痛万分，好几次哽咽，连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他声音沙哑的说道：“我知道就算见了也什么都改变不了，但起码、起码让我们好好告个别！”

“我只想好好跟他告个别！”

江芷看着谢长峰，并没有被他的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