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舟疼得龇牙咧嘴,好一会才缓过来。
身边的小厮将其扶起后,顾行舟指着楼上的人破口大骂:“哪个宵小对本公子图谋不轨?”
话音刚落,王五挺拔俊逸的身体就拦在谢寒酥面前,两人齐齐站在楼梯口。
“顾世子,别来无恙。”
顾行舟脸上的扭曲和愤怒,一瞬间化为乌有,只是手足无措地站在楼梯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地盯着王五。
若说是别人,顾行舟堂堂国公世子,直接把人教训一顿就是。
可如今面前的是王五,皇上的左膀右臂,深受皇上信赖的从一品骠骑大将军,谁敢教训他?
就算王五身份地位,那一身武艺,顾行舟也是打不过的。
顾行舟讪讪道:“王将军,真巧,呵呵......”
他只能尴尬地扯着嘴角笑。
王五居高临下问道:“顾世子可是要来找寒酥?不过看起来,寒酥不是很想见顾世子。寒酥,你想见吗?”
王五故作与谢寒酥既熟稔又亲密,只称其的名字,却不加“姑娘”二字。
他礼貌性地回眸询问谢寒酥,却发现谢寒酥眼尾隐约带着得逞的笑意,似乎对顾行舟挨揍一事十分乐意,难道谢寒酥与顾行舟有仇?
谢寒酥忽然放软了语气道:“王公子,顾世子若是付了银子,寒酥也没有拒绝的道理,来者是客。”
王五点点头:“既如此,寒酥姑娘不介意顾世子对你出言不逊,那就好好请他喝杯茶吧,我改日再来看你。”
谢寒酥福福身:“王公子慢走。”
说完,便转身走进厢房,一个眼神都不给顾行舟。
顾行舟见状,屁颠屁颠跟着谢寒酥进厢房。
幸好他的寒酥姑娘还愿意见他。
谢寒酥转身的那一刻,瞬间沉下脸来,细细回想着刚才顾行舟称王五为王将军。
她唇角一勾,王五的身份,她必须得好好利用一番。
一连几天,王五都没有再来找谢寒酥,老鸨不免对戴鸿远意见极大。
平日里对戴鸿远喜笑颜开的老鸨,如今见到戴鸿远来打秋风,就忍不住轻哼一声,扭着水桶一般粗的腰,离他远远的,戴鸿远想要跟老鸨打听些什么都难。
戴鸿远追上去问道:“老妹,你这几天怎么如此不待见我?”
老鸨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对戴鸿远翻了个白眼:“当初也不知是谁说若那位王公子王将军王大官人若是对寒酥满意,定会包月。哼!那日看起来王公子对寒酥还是挺满意的,怎么不见他这几日再来?依我看,就是这位王公子啊,穷得很,没钱来见寒酥。没钱装什么达官贵人啊?”
戴鸿远赶紧要上前捂住她的嘴,还下意识地往四周观察一下。
“你这个婆娘,胡说八道什么呢?人家是皇上身边的一品将军,贵人事忙,你哪有时间天天过来找寒酥姑娘?
再说了老妹,你就不能相信我吗?咱俩认识多久了?我何时骗过你?我说他会来,就一定会来的。”
有事老妹,无事婆娘,戴鸿远对这两个称呼的转换十分熟练。
老鸨回想了戴鸿远似乎真的从来没有食言过,便轻咳一声,脸上的神色也稍微好看了些。
“得了,信你一回。”
戴鸿远满意地拍了拍老鸨的肩膀:“这就对了老妹。
再说了,你看看那位王公子没来的这些时日,那顾世子是不是每日都来光顾寒酥姑娘的厢房呢?你看看顾世子这段时间,出手是不是比以往阔绰得多?”
老鸨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
顾行舟每日从早到晚都在跟谢寒酥一块,不仅给老鸨的银子多了,给谢寒酥的打赏更是阔绰至极。
戴鸿远有幸看到过几次谢寒酥手上和脖子上戴的东西,价值连城啊。
以王五当初查到的安国公一家名下产业的收入,绝不可能负担得起顾行舟短时间内送出这么多昂贵的东西。
戴鸿远继续给王五说好话:“要不是那日王公子刺激了一下顾世子,顾世子这些天哪能对寒酥姑娘那么殷勤啊?”
王五这个冷头冷脸的人,要是不帮他说些好话,人家老鸨和谢寒酥都不待见他,那王五哪能那么容易从飞燕楼得到有用的消息呢?
去年的雪下得很早,也下得很大,因此才有了北方雪灾,房屋坍塌的事。
今年的雪又停得特别早,如今才二月份,便丝毫不见雪的踪迹,还开始逐渐回暖了。
定国公夫妇在京中举办一场马球会,邀请了各世家一块来参加。
洛长安作为嫁入定国公府为媳的惠安大长公主的侄子,自然也是要来捧捧场的。
王五也跟着洛长安来参加。
刚进定国公府,便发现安国公一家早就来了。
那顾行舟身边,还坐着一个身披白色狐皮大氅,带着面纱的女子。
谢寒酥是飞燕楼花魁,卖艺不卖身,陪着达官贵人出席重要场合撑撑脸面也是可以的,只要达官贵人出得起银子。
谢寒酥端庄地坐在顾行舟身边,那一身白狐大氅,拢着她削瘦单薄的身子,她眉眼清绝,微微垂下眼帘,睫羽处似乎还凝着些水露,又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