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睡得正香,春竹忽然来报:“殿下,北临单于如今在咱们的营帐外候着,说要见您。”
暖暖直直坐了起来,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三更半夜的,他来做贼吗?”
春竹一本正经道:“不是不是,单于扛了一个麻袋来,说他抓到贼了,请殿下为他做主。”
暖暖痛苦地用手掌揉了揉自己的双眼,不满地嘟囔着:“谁家的贼那么胆大包天,偷到皇家猎场来?阿史那金赫就不能先一拳把人抡晕,明日再来报吗?”
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皇家猎场有了贼,这属于暖暖的安全管理不足,无论如何,暖暖都是要好好查的。
阿史那金赫听着营帐内暖暖的自言自语,不免觉得好笑,暖暖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想到刚才青鸾对他说的那一番不过脑子的话,阿史那金赫觉得这次来大燕,真是不虚此行,不仅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有趣女子,还见到了从来没见过的蠢货,大开眼界。
且不说暖暖这么聪明,不至于中了这蠢货的招数,另外,以暖暖的身份、见识和眼界,怎么可能遇到了下药一事还忍气吞声?
未来暖暖若成了大燕的国君,说不定男宠如流水一般源源不断送进宫里,清白算什么?能当饭吃?能抵命?
果然人与人的见识和眼界不同,就是不一样,暖暖是女子,的确是该保护自己的清白,但不会像青鸾那样,把清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暖暖穿好衣裳,让春竹将人请进来。
阿史那金赫将肩膀上的麻袋重重地丢到地上,青鸾的脑袋顿时露了出来。
暖暖一瞬间就精神了:“单于所说的贼,竟然是青鸾?”
阿史那金赫自顾自坐到一旁道:“玄英可知,身边养了一头豺狼?”
暖暖:“本殿知道她心中记恨着本殿,不过今夜她做了什么?”
阿史那金赫让人拿来一盆冷水,半点不怜香惜玉地浇在她头上。
青鸾冻得一激灵,立即醒了过来。
她的双眼望向四周,这里不是阿史那金赫的营帐,而是暖暖的。
此时此刻,暖暖、春竹和阿史那金赫都在。
她慌忙跪好:“殿下,发生了什么?”
要不是青鸾如今眼神飘忽,手也在打着抖,暖暖说不定还会相信她什么也不知道。
阿史那金赫冷声道:“青鸾,不如与你家主子好好说一说,刚才你给本王献了什么计划?”
青鸾的心“扑通扑通”直跳,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耳边嗡嗡作响,阿史那金赫的质问仿佛有着回声,一阵一阵荡入她的耳朵。
她浑身抖如筛糠,却仍然嘴硬:“殿下,属下不知单于在胡说八道什么?”
阿史那金赫邪笑着,脸上的刀疤愈发瘆人:“既然青鸾姑娘不愿说,那么本王来替你说。”
他将青鸾所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告诉暖暖。
青鸾还在狡辩:“殿下,不是这样的,单于他血口喷人。”
暖暖注意到了青鸾脖子上的伤,她伸手抹了一把,血迹已经干涸,显然不是阿史那金赫刚伤的她,且阿史那金赫与青鸾并无仇怨,所以不存在故意找上门来污蔑青鸾的情况。
那就的确如阿史那金赫所说,青鸾自己闯入他的营帐了。
暖暖的语气像淬了毒似的:“单于,劳烦您记住刚才青鸾所说,待会还需要您到本殿的父皇面前再讲一遍故事。”
“本王乐意至极。”
春竹狠狠地瞪着青鸾,恨不得上前抽她两巴掌。
暖暖是她看着长大的,绝不允许身边有叛徒。
深夜,赵全不得不打扰洛长安和苏青荷。
“皇上,皇后娘娘,殿下和北临单于求见,如今两人在营帐外等着呢。”
洛长安听闻,刹那间提起了精神。
“发生了什么?”
暖暖不是一个不分场合的人,此时与北临单于求见,定有要事。
穿好衣裳,洛长安让赵全把两人请进来。
阿史那金赫把肩上的麻袋再次丢到地上,打开后,露出青鸾那张狼狈至极的脸,她口中塞了布条,手脚也被绑住,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暖暖拱手道:“父皇、母后,单于有个故事,想跟你们讲。”
阿史那金赫又将今夜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洛长安和苏青荷越听,脸上的怒意就更深。
阿史那金赫最后还不忘补上几句:“燕皇,本王与这位青鸾姑娘无冤无仇,没有必要故意栽赃对不对?
再说了,本王对玄英有情,燕皇应该也看得出来,若本王真想得到玄英,青鸾的办法的确可助本王。
但本王是正人君子,不是卑鄙小人,这样的手段,本王绝对不可能用在自己心爱的女子身上。
这种背主忘恩的东西,就该慢慢折磨。”
众人的愤怒已经燃至顶峰,早已忽略了阿史那金赫对暖暖的表白,只注意到了最后一句,必须好好折磨。
青鸾痛哭流涕,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求饶着,还不断地向洛长安磕着头。
洛长安偏头对红叶道:“红叶,你怎么看?”
红叶的反应,不比洛长安和苏青荷这对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