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洛长安就去了合欢殿任才人处。
任才人早早收到了要侍寝的消息,洛长安来时,她已经盛装打扮好了。
今晚定要一举拿下洛长安,为自己腹中的孩子上个户口。
正当她沉浸在成为宠妃的美梦中时,洛长安来了,不仅来了,还带着一个太医来。
任才人吓得行礼都忘了。
赵全在一旁提醒道:“任才人,见了皇上为何不行礼?”
任才人这才反应过来,整理衣裙跪下:“皇上万安。”
洛长安正眼都不看她:“起来吧。
听闻近日任才人总是闭门不出,想必是身体不好吧,朕特意寻了一个太医来,为你调理身体。”
任才人大惊失色,眼神飘忽不定:“皇上,臣妾身体很好,臣妾位份低,怎好麻烦太医?”
洛长安瞄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朕看你眼下乌黑,不像是身体很好的样子。”
苏青荷曾说过,任才人的身材,是这几个人当中最好的,所以刚进宫时,喜好穿修身些的衣裳。
而如今,任才人竟破天荒地穿上了襦裙,看来是想要遮掩自己的肚子。
任才人扯了扯嘴角:“皇上,臣妾只是最近没睡好罢了。”
洛长安:“没睡好就更需要太医看看是怎么回事了。”
说着,便抬手示意太医上前给任才人诊脉。
任才人想要挣扎,但被小阮子和另一个太监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太医上前诊脉后,回禀道:“皇上,任才人确实有身孕月余。”
任才人脑袋轰隆一声,瘫坐在地上。
“皇上,臣妾没有身孕,定是太医诊错了。”
任才人哭着爬向洛长安脚边,企图获得他的信任。
明明自己做的那么隐蔽,皇上怎么可能会发现呢?定是诈自己的。
事到如今,任才人还在麻痹自己。
还未碰到洛长安,王五就一把拎起她的后衣领,把她往后拖,随后叫两个太监把任才人押住。
洛长安:“从今日起,任才人禁足合欢殿,无朕旨意,不得外出,也不得任何人前来见她。”
“是。”
临走时,王五还不忘将那个假太监提走。
任才人看到,心知此事已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定然是洛长安早早就开始设计她。
她冲门口大喊:“皇上,为何您如此狠心?
您满心满眼都是皇后娘娘,从不曾给过臣妾们任何一点机会。
又想让我们安守本分,又不愿做到雨露均沾,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任才人知道自己私通,洛长安定然不会放过任家。
家族培养自己,是要让自己带来荣耀的。
而如今自己为家族带去杀身之祸,恐怕长老们和长辈都要将自己沉塘除去。
与其死得那么痛苦,倒不如自己一头撞死在这宫里。
想到这,任才人轻轻抚过自己的肚皮:“孩子,对不起。”
她眼中的悲戚随即化为一抹坚定,径直朝柱子撞去。
一阵风把门刮开来,李四瞬间挡在柱子前,任才人一头往李四肚子上撞去。
李四被撞得整个人面容都扭曲了。
“皇上刚才听了你的话,就知道你想寻死。
来人,时刻盯着这个女人,别让她死了,死了就没价值了。”
两个小太监走了进来。
李四揉着肚子慢悠悠走出去,小声嘀咕道:“早知道就不用肚子挡了,脏器都快被那个疯女人撞碎了。”
王五让那个假太监换好衣裳,带他到宫门口去,给他一锭银子。
“走吧,闭上你的嘴,去越远的地方越好,永远别再回京城了。
皇上目前还不打算杀任大人,若是你回京城来,被任大人寻到你是孩子的爹,定然要杀你灭口解恨,明白了吗?”
假太监:“明白了,我定把这事烂肚子里。”
洛长安次日便寻到了任经白,直接将影卫和方正业搜到的罪证,甩到任经白脸上。
“看起来,任爱卿,你所犯之事,比姚建柏等人的少多了。”
任经白捡起地上的罪状翻看,心脏一寸一寸跌入谷底。
他意识到,只要有人管皇上的后宫之事,皇上便会朝这些人下手。
任经白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这一点,已经晚了。
但为官多年,洛长安的某些行为,他也能稍微揣测到。
比如,若是洛长安想要重重责罚自己,会直接在朝堂上把自己拖下去打入大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单独将自己召过来长信殿。
把自己召过来,定然是要借自己的手,去除掉别的人。
他磕了个响头道,痛哭流涕,一片赤诚道:“皇上,微臣鬼迷心窍,犯下此等大罪,微臣认罚。
只是微臣上有老下有小,还请皇上网开一面,宽恕微臣的妻儿吧。”
洛长安的眸光紧盯着任经白,看来此人还不蠢,能说出要自己宽恕妻儿的话,就已经做好了要被自己利用的准备了。
洛长安摩挲着自己的白玉镇纸道:“任经白,任才人有身孕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