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荷等了许久,洛长安都未归。
面逐渐变凉,苏青荷想着,决不能浪费一滴粮食。
于是,三下五除二,又把一碗炸酱面倒进肚子里了。
她想着在房里等洛长安回来再好好解释。
可等了好久,洛长安还是没回来。
夜幕降临,苏青荷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吱呀!”
门口传来声响,苏青荷悠悠转醒。
她揉了揉迷蒙的双眼,望向门外。
只见一个银白色锦衣的男子,一手捂着腹部走进来。
苏青荷摇摇脑袋,把瞌睡虫都摇走。
目光清晰,她终于看清,洛长安腹部被血染红,鲜血顺着指缝溢出,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皇上。”
苏青荷惊呼:“快传府医。”
洛长安白着一张脸,虚弱地说:“王五已经去传了。”
苏青荷把洛长安扶上床,豆大的眼泪滚落下来。
“呜呜!你不要死,你还没吃到我的炸酱面,我赔给你,十碗,一百碗都好。”
苏青荷泣不成声,也不再自称“臣妾”了。
洛长安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娇娇,这伤口看着可怕,实际只是皮外伤。”
“我不信,你流了好多血,呜呜......”
苏青荷抬手解开洛长安的衣裳,方便待会府医来的时候看诊。
门外传来脚步声,王五提着一个半百头发的小老头出现在门口。
府医在睡梦中,被王五一把提起。
听闻是洛长安受伤,府医是半点起床气都不敢有。
王五嫌弃府医走得慢,拎着他脖子后的衣领,用轻功飞来的。
府医见洛长安流了不少血,立刻正色开始诊治。
不多时,府医松了口气:“皇上,您的伤口只是皮外伤,但失血过多,仍要好好养着。
草民这就给您开一副药方,平日里您要好好歇着,不要随意挪动伤口。”
苏青荷听到府医说是轻伤,这才放下心来。
她抹掉眼泪,像个小兔子一样眼睛红红。
“皇上,臣妾刚才给您做了炸酱面,但是您一直没回来,面都坨了,臣妾又吃掉了。”
苏青荷的声音越来越小。
洛长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小丫头果真是视食如命。
府医包扎完,所有人都退出去了,只留下苏青荷和洛长安。
苏青荷担心洛长安还因为今天没留炸酱面的事生气,便抓着洛长安的胳膊,用脑袋蹭着他,猫儿撒娇似的。
“夫君,我今天好想你啊。”
虽是肉麻的情话,但从苏青荷口中说出,就是那么动听。
洛长安今日的郁闷都一扫而空了。
他拍拍床榻,示意苏青荷上来。
苏青荷踹掉鞋子,就往洛长安怀里钻,小心翼翼避开伤口。
缩在极有安全感的胸膛里,苏青荷的瞌睡虫再一次袭来。
但洛长安却睡不着。
今日在八宝楼被刺杀,掌柜的功夫极高,竟能接住洛长安好几招。
而洛长安走出八宝楼后,发现周围的摊贩少了不少。
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消失的摊贩,很有可能是细作,但这些细作是什么人,还得好好查探。
次日清晨,苏青荷还在呼呼大睡,洛长安已经撑着身子,来到门外。
张三已在门口等待,见洛长安出来,连忙禀报新发现。
“皇上,县衙附近突然多出不少小贩,影卫观察,这些人脚步极轻,武功并不差,不像是普通商贩。”
“张贴告示,全县寻找医术高明的郎中入府,报酬可观。”
“是。”
洛长安这么做,就是要放出消息说自己重伤,看能不能引蛇出洞。
“另外让影卫仔细盯紧县衙,这段时间很可能不太平。”
“是。”
一旦重伤的消息放出,极有可能有细作前来刺杀。
“王五可回来了?”
“王五已在洪城回青县的路上了,大约午后就能到达。”
昨日王五将洛长安护送回县衙后,连夜快马加鞭赶去洪城,查探周员外常去的那个庄园。
洛长安做了个手势,张三立马隐身不见。
他向来勤政,但现在是在青县,巴不得跟苏青荷一起再睡个回笼觉。
再度回房,苏青荷已有转醒的现象。
洛长安刚躺好,苏青荷就翻了个身,将脑袋埋在洛长安胸膛里嘤嘤个不停。
要不是在苏青荷的娘家,洛长安高低得让人送两次水。
小小刺伤根本无法限制他发挥。
洛长安压着声音,贴近苏青荷的耳朵道:“娇娇今日何时给朕做炸酱面。”
苏青荷半睡半醒间含糊道:“待会就做。”
突然一个激灵,她睁开双眼,义正言辞地拒绝:“不可以,府医说你不能吃油腻的食物。”
洛长安眸底闪过一丝失望。
“不过......”苏青荷话锋一转,捧着洛长安的俊脸道:“今日我想喝酸梅汤,夫君可以跟我一起喝。”
“看来今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