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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他注意到她的脑袋上还包裹着干发毛巾,于是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时时你的头发要先吹干了,才能睡觉。”

“对。”时舒坦然:“我只是没找到吹风机。”

“就在你的置物架上。”徐欥说着便往置物处去:“我去给你取。”

等他拿了吹风机过来,他突然又乖乖地笑了一下说:“我想帮你吹头发。”

不是能不能。

而是他想。

他想了。

“嗯?”一声扬调,时舒表示意外。

时舒又“嗯”了一声,一声降调。

她表示同意。

时舒坐在酒店房间里的镜子前。

灯光暖黄。

窗外是漆黑一团的夜,银河璀璨绚烂。

渔火在远方拍着海浪的浪潮摇摇晃晃,和眼前水上别墅延廊处如果冻一般绿色的游泳池,池水的縠纹挥手呼应。

窗内窗外,梦幻又浪漫。

从她这个角度,刚好可以从镜子里看见他漂亮匀称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她脑袋上方的干发毛巾,她的长卷发随着毛巾的脱离而散落。

她以为她的头发就要这样散落在她的肩上时,她的头发落在了他的手上,被他握在手心里,很轻,很小心翼翼。

他的手撩进去她的头发间,动作轻柔,穿过她发丝的他指骨修长,手指干净纯净。

他慢慢地扶起她的一缕长卷发,吹风机的出风口吹出温热温柔的风,从他指尖滑落的头发丝儿,随着风轻轻扬起,又扫过他的手。

不用担心他的手法笨拙,不用担心他弄疼她,也不用担心头发会被卷进吹风机里,这些都不会发生。

因为他如果没准备好,他就不会主动提出来帮她吹头发,他不会让她看见他的笨拙。

“吹得这么好?”时舒打趣:“什么时候偷着练习的?”

“从长榆回来。”徐欥已经习惯了她的直来直去,他也没必要将自己的想法隐藏于心,他如实说:“从看见张骆老师给你吹头发的时候。”

时舒唇角又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她头发里的香气,顺着吹风机出风口的方向呼出。

灌入他的鼻间,是混合的香气,有他给她准备的健康养发护发的手工洗发水的冷香味道,有她自己常用的品牌的洗护用品,淡淡的薄荷味道,还有她本身的……本身的清香气,像冷杉的木质清香,又像是雪松,又好像都不是,是一种独特的,迷人的,令人痴迷的,向往的,无法抗拒的……

头发吹好了,时舒看见镜子里的人在她身后关掉了吹风机,但他仍站着没动。

耳边突然安静了下来,这里是僻静的世界海岛,空旷咸湿,落地窗隔绝了海风与海浪,没有任何嘈杂或喧嚣,只有他的心跳声在浓缩的夜里不断放大,呼吸也变得匆忙,胸膛颤颤,他一丝一毫的反应,全逃不开猎捕者的好整以暇。

他也发现了她落在镜子里观察他的视线。

和很多次,他在车后视镜里发现的那样,他们在车内后视镜,他们在眼前的镜子里对视。

一抹腼腆清涩的笑容,一双清瘦的耳骨红成了酒色,果酱一般红润的唇,唇珠被唇峰紧紧咬住。

时舒看着镜子里的年轻男人,线条漂亮的轮廓与腰身,她听到耳边有清爽干净的气息擦过她的耳际。

她听见他的声音——

他也会有语气低哑,气息勾人的时刻。

他说:

“我可以抱你吗?”

第73章

他的声音像沙沙的雨声中起了雾, 像沙沙的干雪中踩着木靴,又像沙沙的落叶声中吹过风,所到之处全都裹上细小的绒毛, 在她的心上轧下回旋的刺痒。

“嗯。”

她话音一落, 细小的绒毛和心上的刺痒,就像童话里的小精灵长了一对翅膀,一散而往,飘缈虚无。

徐欥的手从身后扶上她的肩, 又缓慢而生涩地绕过她的身侧,他环住她的手臂,动作有些生疏, 却仍温柔地将她的长卷发一并拢在怀抱里。

他的肩慢慢下沉, 白皙的颈在快要触碰到她的肩膀的时候收住, 视线低低地垂着, 仍有柔软的碎发若无似无地扫过她的肩。

他从背后抱住了她, 挟来一股温润清爽的气息,像雨后的竹林, 薄雾轻罩, 写意静谧和安宁。

与在滑雪场因保护她不受到撞击的伤害时,他把她紧紧禁锢住的那个牢固而束缚的拥抱不一样。

他的这个拥抱松弛,有风度。

他脑袋与下颌仍离得她的肩膀留有一些距离,起伏的胸膛亦是,他的手也只是抱住她的手臂, 手指握住她的手,摆放得规矩得体, 她因此……又感受到了那种被尊重、被珍重的青涩和美好。

他的存在感却也开始一点儿一点儿变强。

他的气息从身后将她包裹住,一点一点儿往前占据, 直到她满满的呼吸间全都换上了他身上的纯净与香爽。

他这个尊重和表达爱意的背后拥抱,在镜子中定格住。他似乎很满意,很享受这样氛围和这样分寸的一个拥抱,脑袋仍低垂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面拓出浓密又纤长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