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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头发染成彩虹效果的旋涡模样,在寒冷的冬天里,旁若无人地穿着无袖卫衣,裸露出来的手臂上纹着骷髅岛图案的刺青。

他拥有很特别的个性。

徐欥垂眼看了下自己身上还没来得及脱下来的羽绒服,又重新抬眼,顺着他的话道:“那既然您对今晚的相亲安排没有兴趣的话,不如我们就提前结束……”

“为什么要提前结束?”

蒋方年手臂往餐桌上一横,骷髅岛的刺青图案瞬间凑到面前来。蒋方年打断他的话:“我是对她没兴趣,可我没说对你也没兴趣啊?”

徐欥:“?”

“喂。”蒋方年摸出手机:“加个微信啊,助理弟弟,可以经常约出来吃饭,一起玩啊。”

徐欥:“……”

凑起来的一小截西装裤裤腿随着站起身的动作幅度滑下去,扫过黑色干净的皮鞋,遮住清瘦的脚踝,徐欥几乎是落慌而逃。

今晚的经历也未免过于荒唐。

另一边,时舒和吴千禾的应酬却是愉快契合的。

吴千禾是千禾集团的董事长,他年长时舒几岁,在储能行业白手起家并在国内深耕多年,待人绅士谦逊,在储能行业内有不可替代的影响力。

二人围绕着电池储能技术的发展前景战略性地聊了整晚,相谈甚欢。

果然,非相亲性质的商务用餐才会更让人松弛。

提到相亲二字,时舒这时想起徐欥来。

不知道徐助理替她相亲相得怎么样了?

时舒摸出手机看了眼,没有任何来自徐助理的电话或微信消息提醒。

啧,闷不吭声的。

徐助理难道是生气了?

他内心不愿意替她去相亲吗?

那他怎么不说?不是说好,有什么不愿意做的事情要先沟通么?

纤细的食指抵上腮。

时舒莫名心生出几分对徐助理的愧疚来。

这儿离白里弄也不远。

时舒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决定临时去一趟。

她因此拒绝了吴千禾下一场酒会的邀请,也拒绝了吴千禾送她回家的提议。

“我还有事。”时舒说:“不便和你同行。”

说完,时舒钻进驾驶位,并不拖泥带水。

发动车子前,她降下车窗,笑了下:“期待和吴总的正式合作。”

因为她这么风轻云淡的一笑,吴千禾愣在原地走了神,清风裹挟着凉月,碎碎的流光映照着她的侧脸,很久很久,他都没有遇见过如此能让他心动的女人了。

美貌、学识、胆魄以及赫赫的家世财力,这些优秀的条件单拎出来的每一样都令人羡慕不已。

而她,却集着这一切于一身。

听说,她在相亲?

不知,他是否有这样的荣光与幸?

……

车子依旧停在教堂的停车场上。

寒月清冷,月色皎洁。

尖细的高跟鞋踩在长巷子里的青石板路上,留下一片清脆和空旷之音。

爬满青苔的墙角,几只猫攒着猫头分享一碗猫粮,它们好像是胖了一点,肚皮圆润,毛质梳长而绵密。

是谁?好心地给它们准备了猫粮和猫碗。

猫的餐具都是可爱的猫头形状。

许是因为之前和徐助理完整地走过一遍这条深巷,时舒这趟倒也来得神色如常,似乎每一块青瓦、每一块石板,都是走过很多遍的,不是陌生未知的。

轻车熟路。

白里弄6号。

时舒站在铁栅栏外边,收了步伐。

屈起的手臂默默收回。

她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住。

她忘记了摁响徐助理家的门铃,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置身于庭院一隅的徐助理忙碌的背影。

庭院里与上回来的时候又发生了些改变。

斑驳的墙皮被彻底清理掉,白色洋房重新粉刷过一遍,露出它超越时代之外的本来面貌,比起奢侈和豪华,更讲究小资和情调。

花园角种满了土培的风信子,风信子含苞欲放。

上回徐助理眨着无辜的眼睛对她说,将风信子移植到土壤里,到过年的时候刚好能看到它开花出花期。

徐助理栽种的风信子都快开花了,除夕——

好像也快到了罢。

视线再挪一挪。

庭院里通了电,景观灯的照明之下,徐助理又化身为小小粉刷匠。

他背对着时舒的背影清瘦挺拔,腰细肩宽。

废物利用旧报纸叠的帽子,旧衣服藏不住他的长手长脚,一双似乎没找到替代品的刷得干干净净的白色运动鞋……这些地方都沾上了丰富的颜料。

墙上的画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

绿色的底漆描摹出来的青草坪足以以假乱真。

他抻长了的手臂在刷过一层底漆的墙壁上潇洒自如地又刷过一笔,姿态闲适而坐的狐狸,膨松卷长的大尾巴就有了最终形态。

他的画功可了不得。

不过是三五几笔,精明的狐狸戴着金丝边框眼镜,憨厚温驯的拉布拉多坐在青草地上,嘴里衔着块肉。

灵活的大狗尾巴似摇非